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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這句話可謂是將此一時彼一時,闡述得淋漓儘致。
之前,鎮遼軍草原慘敗。
此消彼長之下,烏丸部瞬間勢大。
南侵幽州之勢,可謂是幾成定局。
甚至就連已經窩在遼東公孫族地,許多年沒有動彈的公孫峙,也被逼得不得不求南下求援。
可現在不同了。
那個姓韓的小子,以區區三百人將整個草原掀了個天翻地覆。
不但大小部族屠滅了不少。
甚至還一把火燒了烏丸王廷所在的龍城。
這些也就算了。
公孫峙本沒想太過逼迫始畢可汗,以免這個出了名的瘋子狗急跳牆。
不顧一切地與鎮遼軍死磕到底。
隻是誰讓始畢可汗自己犯蠢呢?
竟然讓那尊從前朝一直活到今日的老王八,毅然決然地跟整個烏丸決裂。
再加上此時以趙言之為代表的江南趙家,已經明確站到了自己這一方。
而有了趙言之的支持,不管是在這之後朝堂上的壓力,還是眼下聯手壓製始畢可汗這個武道真仙。
都可謂是輕而易舉。
這個時候,他公孫峙不狠狠撕咬烏丸部一口。
那他還能算是人麼?
彆忘了,世居遼東,與草原毗鄰而居的公孫氏,還有一個不算雅致的彆號。
名為‘白狼公孫’!
所以……狼,該有的凶殘,他們一樣都不缺少。
而聽聞公孫峙口中幽幽說出這話之後,始畢可汗那雙吊睛眼瞬間怒目圓瞪。
“老狗!你當你吃定了某家?”
始畢可汗對自己的稱呼,從來都是混亂的。
這一點,就跟他本人幾乎一般無二。
暴戾、殘忍,卻又能以大氣魄,收獲無數草原豪雄的忠心。
清醒時英明果決,可謂是一時雄主。
可當情緒上湧之後,卻又給人一種昏聵、糊塗的感覺。
聽到這狗東西以‘某家’自稱的時候,公孫峙頓時知道這廝準備耍無賴了。
果然下一刻,便聽始畢可汗陰沉著臉,一臉凶殘道。
“大不了,草原今年老子不回去了!”
“反正王廷也被你們燒成了白地,老子也沒地方待了。”
“而伱們幽州雖然也算是苦寒,但老子也不嫌棄。”
“今年老子就在你們幽州尋一地落腳!”
始畢可汗說這話的時候,心中還是有幾分底氣的。
數十萬大軍蝟集在一處,雖然可怕。
但真正可怕的是當他們散作無數的時候。
到時候他倒要看看,單憑如今鎮遼軍這麼點,這幽州怎麼防!
隻是他這話說完,公孫峙雙手一攤,無所謂道。
“那你自便就是。”
公孫峙這話說完,淡淡笑道。
“不過你始畢可汗,或者說你的烏丸,真正的做好了應對整個幽州世家門閥和地方宗門的準備了嗎?”
幽州苦寒。
所以本地世家門閥和地方宗門勢力,一直不算強大。
但這些勢力真正可怕的卻不是本身。
而是他們背後曆代聯姻,彼此縱橫交錯的複雜關係。
一二城地的損失,也就算了。
甚至死上一些族人,也無關緊要。
因為他們損失得起。
但這樣恐怖的龐然大物,一旦被徹底激怒。
彆說是一個小小的烏丸部了。
就算是那位遠在鎬京,看似高居九重天的至尊陛下,也要低頭認錯!
這就是如今的大雍!
聽到公孫峙這般直白的話,始畢可汗臉色鐵青。
這世上終究是有規矩的。
就算是他狂傲如斯,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有些存在,是自己惹不起的。
他那番所謂‘君臨天下’,取大雍姬氏而代之的迷夢。
也是建立在能和那些世家門閥大族以及傳承千年萬載的地方宗門,完成媾和後才能實現。
一旦徹底觸怒他們。
烏丸部的下場如何,始畢可汗並不關心。
反正烏丸部隻是他實現自己最終目標的工具而已。
他真正擔心的是那樣的話,會給自己通往大業的路途,憑添出無數阻礙。
這對於始畢可汗而言,毫無疑問是一筆不劃算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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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仔細權衡之後,始畢可汗麵沉如水,死死盯著盯著公孫峙,齜牙道。
“你待如何?”
公孫峙哂笑一聲,伸出手指在麵前的黃金酒盞中點了點。
而後緩緩在身前的案牘上,劃出一條線。
“這是定北城。”
說著,手指輕點,淡淡道。
“定北城往北三百裡,你不許動。”
“你族法相金身大能,不許動。”
“出身神廟的法相金身大能,不許動。”
“任由我鎮遼軍放手施為。”
聽到公孫峙張口吐出三個‘不許動’,以及那一句輕描淡寫的三百裡。
始畢可汗臉色鐵青,霍然起身,怒道。
“老狗!你竟然要我這個烏丸可汗!背叛我的子民?”
“難道你不知道他們都是我……”
公孫峙眯著眼睛看著始畢可汗縱情表演。
直到他越說越離譜,才有些不耐煩地揮手打斷。
“行了,你那點心思,除了能瞞過那些蠻族蠢貨,能瞞得過誰?”
“我這也是在幫你啊……”
公孫峙笑眯眯地輕點著身前的案牘,一字一頓道。
“況且你也沒有的選,不是嗎?”
兩尊武道真仙,再加上城中的公孫度。
三位武道真仙,足以讓始畢可汗低下頭好好聽他們說話。
好好聽他們講一講他們的道理。
果然。
聽聞公孫峙這話的始畢可汗,臉上的怒意,頓時一收。
眼神漠然地看著公孫峙一陣。
忽然問起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屠我草原諸部,燒我龍城的。”
“是不是外麵那個年輕人?”
聽到始畢可汗這話,公孫峙愣了一下。
而後忽然哈哈大笑,不無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