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據他所知,如今存世的第七境,最近晉升的那一位,也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不對,應該不會這麼快……’
‘哪有這麼快的?’
第七境雖然與第六境隻有一線之隔。
但看似隻有一線的阻隔,阻擋的不是彆的東西。
而是仙與凡。
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用簡單言語就能概括的。
李貂寺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強忍心中的悸動與震撼。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
隻要這小子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沒有意外夭折。
他注定將打破曆史。
成為自上古以來,最年輕、同時也是用時最短的第七境!
想到這裡,李貂寺心中忽然一動。
望向韓紹的目光,閃過一抹奇異的色彩。
‘或許這小子……能續上那被斬斷萬載的仙路!’
並不知道這老閹奴在想什麼的韓紹,隻覺得對方的眼神太過灼熱。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韓紹,蹙了蹙眉,有些不耐道。
“李中官,不遠萬裡來到鎮遼,可有要事?”
言下之意,你要是沒事,老子可就不伺候了。
他這般毫不客氣的態度,自然讓李貂寺這個太康帝心腹之人,心生不滿。
可這份不滿隻維持了一瞬,便化作了滿麵春風。
“也對,春宵一刻值千金,冠軍侯剛納的那妾室,咱家剛剛也見了,確實國色天香。”
韓紹白了他一眼。
你一個閹貨,懂個屁的美色。
李貂寺的確不懂美色之妙。
但他懂人心。
在他看來,韓紹這個時候納了一房美妾,這說明什麼?
好美色?
好美色好啊!
隻要他不是那種一根筋,非那公孫氏女郎不可的癡情種。
他跟長公主的事情,就有回旋的餘地。
陛下也會更加放心地信任他。
而這時,韓紹也適時道。
“對了,昨rb侯帶人平了北固宗,順便誅了幾個幽州大族。”
“算是給陛下登極甲子之年的賀禮。”
“勞煩李中官回去的時候,替本侯向陛下稟告一下。”
聽聞這話,李貂寺愣了一下。
旋即麵色大喜。
“果真?”
韓紹失笑,神色玩味道。
“是真是假,以李中官的能耐,能不知道?”
蘭台閣是乾什麼的?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李貂寺聞言,尖細中帶著幾分沙啞的嗓音哈哈一笑。
“好!”
“冠軍侯忠心之舉!咱家回宮之後,定然會跟陛下稟明!”
他甚至沒問北固宗和那幾個世家大族到底所犯何罪。
在他看來,這天下的名門大宗、世家大族通通都該死!
雖然一個連第七境都沒有的‘小’宗門和幾個上不得台麵的邊地大族,於大局而言無關痛癢。
但韓紹如此辣手,無疑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陛下,他不會跟世家大族和名門大宗同流合汙。
這就足夠了!
更何況陛下糟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能讓陛下高興一下,總歸是好事。
李貂寺看著韓紹笑著感慨道。
“說起來,陛下對冠軍侯不薄。”
“冠軍侯的忠心,亦沒有讓陛下失望。”
“假以時日,或許能夠成就一番佳話!”
佳話?
韓紹下意識撓了撓腦後反骨,心中古怪。
可看著李貂寺言語未儘的樣子,索性沒有說話,而後靜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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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李貂寺那話說完,接著麵色一肅,沉聲道。
“行了,冠軍侯接旨吧。”
韓紹無奈,隻能整理了一番身上的絲袍,肅然道。
“臣,冠軍侯紹,恭聞聖音。”
李貂寺正色。
“陛下口諭。”
“逆子無端,累卿赴險,朕深以為憾。”
“今朕已將那逆子除爵一等,發配南海蠻荒之地就藩,無有朕諭,不得歸京。”
“望卿勿要多慮,卿不負朕,朕不負卿!欽哉!”
太康帝這道口諭的內容,韓紹已經從令狐安那兒提前知道了。
所以並沒有感覺驚訝。
他隻是意外,這口諭中竟然絲毫沒有提及有關公孫辛夷的事情。
甚至還將所有的過錯,都扣在了姬九的頭上。
說得他韓紹跟朵無辜且純潔的小白花一樣。
不過他倒是沒有因此而感動。
他隻是從中看出了一些東西來。
那就是太康帝的處境,可能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艱難。
還有就是這位太康帝的性情,並不剛強。
否則不會連各打五十大板的態度也沒有。
擅殺龍子,哪怕隻是分身,哪怕隻是無奈反殺。
換做某些朝代,也是死罪!
可現在呢?
韓紹玩味一笑,心中想或許以後做事情,可以大膽一點。
而這時,李貂寺已經歎息一聲道。
“陛下這般處置,冠軍侯可還滿意?”
韓紹聞言,趕忙整理了下臉上的表情,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道。
“陛下怎能如此處置?”
“本侯與九皇子私鬥,枉顧大雍威儀,甚至失手打殺了九皇子分身,此事本侯也有過!”
“怎能歸罪於九皇子一人?還害得九皇子與陛下父子骨肉分離,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有離間天家父子之嫌?”
說著,韓紹口中連道。
“九皇子金枝玉葉,身嬌體貴,怎麼能去南海那等蠻荒之地受苦?”
金枝玉葉?
身嬌體貴?
這不是形容公主帝姬的麼?
李貂寺麵色古怪。
可眼看韓紹情真意切,甚至主動攬過的模樣。
李貂寺一時也分不清,他這話幾分真幾分假。
畢竟那一日,韓紹一臉決絕,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入遼東公孫懷中的模樣,實在是將李貂寺嚇不輕。
正仔細分辨之時,卻聽韓紹接著便道。
“不行!本侯這就上書陛下!”
“讓陛下收回成命!速速召九皇子回京!”
“隻要九皇子能夠平安歸京,與陛下團聚,本侯甘願認罪!”
聽到這話,李貂寺麵色大變。
最近因為九皇子打破祖製就藩的事情,朝臣差點將天都掀翻了。
這廝這個時候再上奏本,豈不是火上澆油?
要是讓朝臣借著由頭,再次逼宮,那就壞事了!
於是趕忙上前拉住韓紹,急切道。
“休要胡鬨!陛下聖旨已下,哪有說收回就收回的道理?”
韓紹聞言,依舊一臉愧疚,掙紮不休。
直到李貂寺從懷中掏出陛下賞賜的補償,韓紹才稍稍平靜下來。
“這樣啊……”
接過賞賜,韓紹神色惋惜。
不管那姬九是真龍,還是猛虎,亦或是毒蛇。
能關在籠子裡,總歸是好事。
不過要是關不了,也無所謂。
畢竟南海、定北,一南一北,相隔十萬裡計。
他想苟到一邊猥瑣發育,以求日後一雪前恥。
韓紹倒是沒什麼意見。
除非對方也開掛……
心中嗬嗬一笑間,韓紹順手將那個嶄新的錦囊收入懷中。
然後看著李貂寺,道。
“李中官,可還有事情?”
心有餘悸的李貂寺,生怕這廝一言不合又要拉著自己上書。
哪還敢多待?
趕忙便道。
“沒了,既然冠軍侯對陛下的處置,咱家就不多留了。”
說完,微微沉吟了片刻之後,還是問道。
“冠軍侯可有話對陛下說,咱家可以代為稟承陛下。”
韓紹聞言,想了想,便道。
“本侯聽聞……九皇子與公孫氏某位女郎,多年前有婚約?”
聽聞這話,李貂寺臉色一沉。
有些事情私底下做了,還有可能善了。
但一旦拿到台麵上說,就難看了。
韓紹與公孫辛夷的私情,不管怎麼說,都是一樁醜聞。
但凡傳出去,大雍姬氏的臉麵可就丟儘了。
隻是就在李貂寺忍不住想要發作的時候,忽然一愣。
因為韓紹剛剛說的是‘公孫氏某位女郎’,而不是公孫辛夷。
李貂寺懂了。
眯著眼睛目光幽幽地看著韓紹。
“這是遼東公孫的……意思?”
韓紹搖頭,恬不知恥地坦然道。
“這是本侯的意思。”
李貂寺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想說,你孑然一身,掌中無權,背後無勢,你算老幾?
可看到他這抹笑容的韓紹,也笑了。
“李中官,你是陛下近侍,你猜下次見麵,你再對本侯這般笑,本侯敢不敢殺你。”
韓紹這話說得雲淡風輕。
李貂寺卻是背後一涼,目光死死地盯著韓紹。
可李貂寺從他眼中看到的,除了自信,還是自信,沒有半分畏懼。
良久之後,李貂寺歎了一口氣。
“你非要娶那公孫女?”
韓紹笑著反問道。
“怎麼?本侯配不上嗎?”
配是配得上。
隻是……
李貂寺心中無奈,可很快便出一抹笑意。
饒有興趣看著韓紹,口中戲謔道。
“對了,咱家差點忘了。”
“來時,長公主殿下讓咱家替她向冠軍侯問聲好。”
“另外……殿下還說,上次那副畫卷裡有她的一抹分魂,冠軍侯若是得空,隨時可以跟她說話。”
果然聽聞這話的韓紹,臉上的笑意瞬間一僵。
剛想說什麼。
卻見這老閹奴桀桀一笑,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依咱家看,冠軍侯還是從了吧。”
“畢竟尚公主,尚的還是我大雍長公主殿下,這可是常人百世萬世也求不來的機緣。”
“區區邊地將門之女,與殿下相比,豈不好似螢蟲之於皓月,如何能及?”
尚公主?
尚你老母!
聽著李貂寺最後撂下的這句話。
韓紹氣極反笑。
長公主!
早晚……妾之!
……
老婆陽了,各位平時工作出門,戴好口罩,注意防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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