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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聖山!東皇太一!法海無邊!
第263章聖山!東皇太一!法海無邊!
冠軍侯、聖山。
法海手中撥動念珠的動作頓了一下。
從小靈山領了禪師法旨後,他就一路北行。
越往北,那位冠軍侯的名聲就越大。
特彆是這一路各城各地的酒肆茶樓之中,時不時就能聽到有說書人將那位冠軍侯的傳奇故事,反複說唱。
三百騎橫掃草原。
千裡奔襲定北城下。
除開這些早已說爛了的陳詞濫調,還有當初馬踏北固宗,鑄鐵碑警示後人。
冠軍城外,以蠻首鑄京觀,立下‘犯大雍者雖遠必誅’的碑文。
諸如此類,其中自然也避免不了夾雜著一些說書人的胡編亂造和主觀臆測。
但大抵故事還是有跡可循的。
法海一路聽來,剛開始還沒在意,可聽得多了,卻也對那位冠軍侯生出了幾分興趣。
不得不說,這些事跡若是換作尋常人,終其一生但凡能做下一件,就足以讓其青史留名了。
可對於那位而言,完成這些常人無法觸及的成就。
他隻用了區區一年光景。
‘果非常人也!’
法海心中感慨。
下意識再次運起法眼,以望氣術望向冠軍城的方向。
不出意外,除了那一片宛如烈陽的耀眼金光,並沒有什麼王氣、龍氣。
一切看起來都顯得那麼的恰到好處。
可真要是這樣,又怎麼會有他這一趟的草原之行?
念頭倏忽轉過,法海看著對麵那一眾雍、蠻混雜的百餘騎,又看了一眼被那些騎軍護在身後的幾輛馬車。
“原來是冠軍侯使者,貧僧失敬。”
法海雙手合十,禮了個佛禮,這才接著輕笑道。
“說來也巧,貧僧也正要前往那聖山一趟,不若諸位施主捎帶貧僧一程,行個方便,如何?”
聽聞這話,孫章愣了一下,隨即蹙眉。
當真這麼巧?
抬眼看了法海一眼,心中原本已經放鬆幾分的心神,瞬間緊繃了幾分。
一麵垂手按住了腰間的繡春刀,一麵禮貌拒絕道。
“抱歉,怕是要讓大師傅失望了。”
“我等使命在身,不太方便。”
法海聞言,也不著惱,隻是笑道。
“道左相逢,也是緣分,施主又何必這般急著拒絕?”
“貧僧一路苦行也就算了,可偏偏座下這剛收的弟子,太過年幼。”
“還望施主慈悲,容貧僧這弟子落一落腳。”
見法海拿身邊那小沙彌說事,孫章心中警惕不減,剛想說什麼。
可身邊隨從的幾人卻是有些不耐煩了。
“行了,孫主事!跟這賊禿廢什麼話,直接趕走便是!”
“就是!我等身負侯爺重任!片刻耽擱不得,哪有時間浪費在這賊禿身上?”
兩族大戰將起,這個時候北進草原,幾乎九死一生。
能跟著孫章一同隨行的,大多都是腦子彆在褲腰帶上的亡命之徒。
平日裡桀驁不馴慣了不說,還沒什麼腦子。
見他們此時一口一個賊禿,孫章頓時臉色一變,心道‘要遭’!
果然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剛剛還一臉慈眉善目的法海,瞬間臉色一沉。
下一刻,隻見那道被籠罩在月白僧袍下的單薄身形,渾身散發出一股駭人的恐怖氣息。
鋪天蓋地!
滾滾如塵世大浪!
與之相對,對麵那一眾看似龐大的百餘騎軍卻仿佛這滔天大浪中的一葉搖曳孤舟。
傾覆,隻在旦夕之間!
這一刻,不但孫章等六扇門臉色變了。
與之同行,充當隨行護衛的一眾蠻騎臉色也是慘白一片。
‘這幫蠢貨!’
孫章心中暗罵。
而與他一同恨不得罵娘的還有一直待在孫章身邊,未曾開過口的鐵木阿骨打。
“七……七境真仙!”
鐵木阿骨打艱難擠出一句。
水漲則船高。
跟著主人這麼久,他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乞顏部奴兒了。
六境大能的交鋒,他見過。
而且不止一次。
不說戰力了,單論氣息就完全沒有這般可怕。
其實這一趟草原之行,本不需要鐵木阿骨打親自參與的。
可無奈,自從年初那一場變故,失了主人的信任,丟了歸義軍統領之位。
鐵木阿骨打的處境,就很不好。
沒有了主人的支持,曾經那些對他近乎言聽計從的狼崽子們,如今全都對他疏遠了。
有些過分的,為了博得台吉這個新統領的歡心,甚至對他時常冷嘲熱諷。
心高氣傲如他,哪能受得了這樣的落差與委屈。
為了改變這一切,他唯有重新贏得主人的信任,這樣一個機會!
而這一趟草原聖山之行,就是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
主人有子嗣了!
這是鐵木阿骨打看到那些隨行穩婆時,瞬間生出的念頭。
這個念頭,看似荒唐。
可是以他對主人的了解,如果不是如此,主人根本不會如此大費周章、鄭重其事。
於是鐵木阿骨打瞬間便動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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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一番猶豫掙紮之後,這才有了這一趟的北進草原之行。
可他沒想到這一趟本該有驚無險的選擇,竟然在半路上遇到了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故。
該死!
哪裡冒出的野和尚!
如果不是這該死的妖僧,等他鐵木阿骨打為主人迎回那未曾降世的小主人,不但能重新獲得主人的信任。
等小主人降世之後,長大成人。
有今日這番功勞在,他鐵木阿骨打必定能成為小主人的心腹!
因為以他猜測來看,那位小主人除了有主人的高貴血脈外,剩下的一半則是他們蠻族血脈……
不得不說,鐵木阿骨打是聰明的。
思慮也是深遠的。
可這萬般思慮,現在卻是要毀了!
看著身邊那幾個早已嚇得麵無人色的六扇門蠢貨,鐵木阿骨打想要活剮了他們的心都有了。
可這個時候就算真能剮了他們,又能如何?
匹夫一怒,尚能血濺五步。
惹怒一尊七境真仙,必死無葬身之地也!
鐵木阿骨打心中絕望,可多年為奴養成的不屈性子還是讓他忍不住想要掙紮一下。
“大師息怒……我等乃大雍正軍彆部歸義軍部屬!”
“大師殺了我們,必會為朝廷所忌!”
“還請大師看在朝廷的麵子上,寬恕一二!”
按理說,他一個區區天門境的螻蟻,根本不可能在一尊七境真仙麵前,說出這樣一段完整的話。
可他還是說出來了。
原因無它。
隻因為他懷裡那枚當初韓紹賜下的那枚狼型令符。
而且他這話說得也極為聰明。
半個字也沒提韓紹那個主人。
隻拿朝廷說事。
以免給主人惹來一尊強敵。
聽到鐵木阿骨打這話,法海瞥了一眼這年歲不大的小蠻奴。
那位冠軍侯麾下有一支蠻族奴兒軍這事,在整個幽州不算是秘密。
所以在明確了他們身份後,法海並沒有在意。
隻是此刻聽到這小蠻奴口口聲聲以朝廷自居,法海忽然感覺有些荒唐且滑稽。
“你叫什麼名字?”
感受著身邊恐怖的氣息壓製稍稍鬆懈了些許,鐵木阿骨打心中瞬間一喜。
“阿骨打!鐵木阿骨打!”
說完,趕忙將手中森寒的彎刀,歸於鞘中,翻身下馬走到法海身前。
學著雍人的樣子,躬身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