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這種主事一方的事情,竟然也讓這等蠢貨坐鎮、行事!
就不怕這些蠢貨將整個家族都拖入無儘深淵嗎?
這一刻仆從的腦中忽然閃過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
‘肉食者鄙!未能遠謀!’
這些天生貴種高高在上太久了,也安逸得太久了!
久到已經讓他們失去了對危險的敬畏與感知。
變得愚不可及!
心中哀歎一聲,那世代皆為虞陽鄭氏奴仆的仆從,強忍著心中的憤懣,苦笑著快速提醒道。
“主君啊!莫忘了您座下的這個位置,當初是怎麼來的!”
“更彆忘了,那位冠軍侯的人屠名號,又是怎麼來的!”
人的名,樹的影。
從來隻有取錯的名字,卻無叫錯的名號!
當初這冠軍城中前一批各家主事,明明沒有搞事,尚且死得不明不白。
如今你們搞出這般禍事,難不成還覺得那位人屠會對你們放任不管?
這……到底需要多愚蠢,才會有這麼天真的想法啊!
仆從心中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
他眼中的愚蠢,其實不是愚蠢。
而是傲慢。
世家曆代朱紫,牧守黎民。
宗門盤踞地方,萬世不易。
出身世族高門,他們是天生的貴種。
無數年來的富貴權勢與高高在上,這才養成了這近乎於愚蠢的天生傲慢。
傲慢地以為身為自己同類的涿郡陳氏沒有理由會背叛。
傲慢地覺得就算自己做出了某些蠢事,彆人也不敢對他們出手。
想要打破這種根深蒂固的思維慣性,單單隻是一兩個巴掌是不行的。
非得要有一天刀刃加頸,讓他們感受到真正的切膚之痛才行!
不過此時的鄭克,或許是從仆從剛剛這話中感受到了幾分來自前任殘留的血腥之氣,腦子總算是清醒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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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
‘既然事已泄、計不成,再留在這裡就危險了!’
‘萬一姓韓的那廝瘋起來,真要動手……’
什麼族中任務,什麼青雲之上,哪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活著一切還有希望,命丟了,什麼都白搭!
鄭克越想越怕,眼中也帶上了幾分惶急。
隻是就在他準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時候,卻聽場中忽然有人遲疑道。
“伱們說……會不會有可能……”
“這事是侯府那邊故意為之,想要離間我等?”
那人這話說完,見所有人都望著自己,頓時訕笑道。
“吳某還是覺得……涿郡陳氏應該乾不出這等蠢事,也承擔不起這麼做的後果跟代價。”
“或許……可能是被姓韓的那廝給算計了!”
不得不說,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
畢竟如今他們也隻是聽說那陳庶進出了侯府一趟。
期間,陳庶與什麼人會麵,又談論了什麼,一概不知。
如果單單隻是這樣,就認定某些事情,未免太過草率。
聽到這話,不但在場眾人沉默了下來。
剛剛準備抽身離開的鄭克,也是一陣若有所思。
然後在身邊仆從錯愕的眼神中,遲疑著試探道。
“要不……將那陳庶叫來……問一問清楚再說?”
說到底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萬一呢?
萬一真如這吳家主事說的一樣,那陳庶隻是著了姓韓那廝的算計,那豈不是說自己的謀劃,還有成功的可能?
這麼一想,鄭克不但熄滅了幾分直接逃離冠軍城的心思。
眼神原本已經晦暗的光亮,竟然再次明亮了起來。
可與之相對的是他身邊那仆從的臉色,卻是漸漸死灰。
‘都這種時候了,竟然還掛念著他的謀劃……’
仆從真不知道是自己瘋了,還是自家這蠢貨主君魔怔了。
這叫什麼?
乾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望命?
不過好在他很快就不用煩惱這些了。
因為就在他家主君這話說完之後,沒等在場一眾各家主事回話,外間便有人替他們回答了。
“哈哈!沒想到鄭兄鄭主事,這般掛念陳某!”
“算了,不用遣人去叫陳某了!陳某不請亦自來!”
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在元神境法力的裹挾下,於這座虞陽鄭氏府邸中回蕩。
在場一眾各家主事聞言,不少人麵色一喜。
來了就好!
有些話當麵對峙,總好過他們在背後妄加猜測。
隻是下一刻,他們的這份剛剛湧出的喜意便徹底僵在了臉上。
“不好了!出事了!城防營和不良人不知何因,將我們的鋪子全都圍了!”
“主事……快……”
聽著外間再次傳來的嘈雜喧鬨之聲,包括鄭克在內的一眾各家主事霍然色變。
直到聽到一陣驚恐地嘶聲疾呼。
“主君!事情有變!快走!”
……
還有一更!很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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