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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數萬鐵騎簇擁的奢華王攆悠悠而行。
隱約覺察到王攆中氣息變化的李靖四將,有些狐疑地望著王攆,而後臉色劇變。
剛要不顧一切衝入王攆的時候,卻聽韓紹語氣頗為無奈地道。
“故人來訪,勿需驚慌。”
“喏。”
神念隔絕內外,王攆自成天地。
斜倚在軟塌上的韓紹,抬眼望著眼前這道明豔雍容的身影。
說起來,他與這位一身赤紅鳳袍的大雍帝姬並不陌生。
可要說真正見麵,此刻還真是第一次。
這種熟悉中夾雜著陌生的感覺,讓韓紹不禁感覺有些怪異。
唔——
有點像是……網友麵基?
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韓紹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就好比這女人直言不諱地承認自己瘋了。
他就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畢竟對方今日這般舉動確實有些瘋癲。
大雍帝姬出京,雖然不似皇子諸王那般被嚴令限製,卻也不是想出就出的。
更何況來見的還是自己這個手握重兵的邊軍重將。
若是消息走漏出去,不說那些皇子諸王會生出怎樣的猜忌。
宗正寺那一關,她就過不了。
要是被那些整日盯著天家姬氏的朝臣知道了,就連自己怕是也要被牽連。
走到今日這一步的韓紹,雖然不懼怕那些魑魅魍魎,卻討厭麻煩。
更討厭給自己帶來麻煩的人。
隻是就在他準備出言嗬斥這女人幾句的時候,望著那雙淩厲傲氣的鳳眼此刻籠罩的霧氣,到了嘴邊的怨言,最終卻隻化作一聲歎息。
“你這又是何苦?”
隨著韓紹這話出口,那雙鳳目中的霧氣越發濃鬱。
何苦?
確實是何苦……
明明知道這人從一開始就沒對自己這個大雍帝姬真正動過心。
自己引以為傲的尊貴血脈、絕美姿容,乃至這一身不俗的修為,在對方麵前更是毫無吸引力。
可不知怎麼的,自己卻仿佛著了魔一般。
一步步自己走進了那再也走不出來的無儘深淵。
蓮步輕移,姬瞾目光迷離地望著眼前這人,不受控製的緩緩靠近。
然後屈膝跪坐在對方麵前,伸手順著對方的臉頰勾勒起來。
與之前神魂念頭的觸碰不同,這一次是真實的。
也是有溫度的。
玉指修長,指腹溫軟。
韓紹有些不滿地蹙起了眉頭,可這女人卻仿若沒有覺察到一般。
最後更是貪婪地用整個手掌覆蓋,細細摩挲。
動作小心且細致,仿佛在觸碰這世間最精致的珍寶一般。
“生得真好……”
女子語氣癡癡,目光也是癡癡。
這張臉她初見時,就喜歡了。
如今這般肆無忌憚地近距離觀摩,就更喜歡了。
所以她粗重了呼吸,螓首緩緩近前,在她最喜歡的眉眼間輕輕啄了一口。
“殿下,請自重!”
身前這人冷漠疏離的話語,姬瞾充耳不聞。
她隻是繼續這麼笨拙且機械地不斷重複著這樣的動作。
額間、眼角、臉頰、鼻頭……
仿佛要在這張臉的每一寸留下自己的印記一般。
身前這人那抗拒、不滿的動作,不但沒能阻止她的肆意,反倒是讓她生出了幾分褻瀆的快感。
初始還很輕柔。
一如那騎軍衝鋒之前的緩步趨行。
而後便是小步疾趨。
等積蓄了足夠多的勢能後,那到了真正衝鋒迎敵的時候了。
積累了足夠多的勇氣後,姬瞾深吸了一小口氣息,然後直接印在某人溫軟的唇間。
四目雙對。
似是覺察到韓紹的避讓,一雙藕臂環繞而上,死死將彼此禁錮。
良久之後,終於得以喘息的韓紹,有些無奈道。
“殿下理智一點。”
理智?
她理智這麼多年,還不夠嗎?
又或者說,從出了神都的那一刻起,她的理智與清醒就不存在了。
此刻那雙霧蒙蒙的鳳眸眼裡,隻剩瘋魔了。
狠狠用力,將某人推倒在身後的軟塌,那襲赤紅鳳袍欺身而上,鋪滿了小半個軟塌。
這般居高臨下地俯瞰之下,姬瞾眼中的癲狂之色越發濃鬱。
因為此刻被她壓在身下的是大雍甲子第一仙。
是一戰儘覆數十萬蠻族鐵騎、破其王廷、亡其族運的無雙戰神。
是大雍立朝兩千餘載最年輕的八境天人。
這一刻,姬瞾俯瞰著他,便仿佛俯瞰整個大雍天下。
媽的!
什麼毛病!
從來不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眼神的韓紹,當即就要翻臉。
可考慮到這娘們這一路來,屢次對自己伸以援手,隻能暫且忍耐。
不過他也沒有坐以待斃,冷聲便道。
“殿下想必已經知道,本侯不日就將大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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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落而知秋。
姬瞾今日這般舉動,無疑是證明了之前他遞到太康帝麵前的奏疏已經有了結果。
而這個結果便是自己一直想要的那個。
驗證了這一點的韓紹,本該高興。
可麵對眼前的這個麻煩,他卻是絲毫也高興不起來。
姬瞾美嗎?
這個答案是毫無疑問的。
世間真絕色。
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不動心。
可是她姓姬。
而自己卻是一身反骨。
這世上最無解的矛盾,便在於立場。
他不想等到故事終章,自己站在屍山血海中,腳下躺著的是自己朝夕相處的枕邊人。
所以對於姬瞾的那點念想,韓紹從來都是能避則避。
此刻將話說開,目的也在於此。
大婚!
他一次娶了兩個女人,唯獨沒有自己。
果然隨著韓紹的開誠布公,姬瞾眼中閃過一抹痛苦與掙紮。
可韓紹沒想到,隨後的她便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
舉動越發瘋癲。
衣衫破碎。
韓紹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媽的!
怎麼感覺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反倒讓這女人興奮了起來?
你他媽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神念一動,震開她的法域禁錮。
韓紹一個天罡倒翻,將之反製。
視野倒轉,韓紹垂下目光,蹙眉道。
“殿下冷靜些。”
說完,見那雙藕臂再攀附而上,韓紹歎息一聲。
“殿下厚愛,本侯慚愧。”
“與殿下相比,本侯不過邊地一莽夫,出身鄙薄……”
可他這話尚未說完,便被身下女子打斷。
“哪怕你卑微如雲泥塵埃……”
“在本宮眼裡,你就是最好的。”
“本宮也隻要最好的。”
女子鳳眼含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