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被表白的時候,陸津川在旁邊。
沒想到會見到他,畢竟上次見麵還是在三年前的新婚夜。
男人被眾星拱月般圍在中間,身邊簇擁著一群人。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紀舒感覺到他的西裝下擺輕輕劃過了自己的手背,隻一瞬,又立刻消失了。
聚會結束已經是傍晚。
紀舒婉拒了同事送她回家的好意,打車去了陸宅。
璟庭園是北城頂級的富人彆墅區,寸土寸金,也隻有像陸家這種位於北城金字塔頂尖的人才能住在裡麵。
紀舒打的車隻能送到彆墅區門口,她下車後隻能步行前往陸宅。
剛下車,一輛黑色庫裡南擦著她馳過,紀舒察覺駕駛位的男人似乎往她這邊掃了一眼,但停留兩三秒的時間又移開了。
北城十一月天氣已然入秋,傍晚走在外邊已經感覺到冷意。
紀舒聳了聳肩加快了步伐。
陸宅在璟庭園的中部,一輛熟悉的黑色庫裡南停在陸宅門口。
熟悉的車身,熟悉的顏色,還有站在車旁熟悉的人。
陸津川逆著路燈單腿彎曲倚靠在車子旁,右手指尖夾著一支煙,煙頭焚燒著,星星亮亮的火光若有若無的閃爍在黑夜裡。
欣長清雋的身影,站在那裡,長身玉立。
或許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視,陸津川抬頭撞進了她的視線,二人目光交彙。
隻一秒,她如同被點了穴位,靜止在原地。
空蕩的路上,紀舒和陸津川佇立在路的兩端,一黑一白。
陸津川用無名指在煙支上彈了幾下,手一鬆,煙灰和煙蒂一起落在了地上,他用鞋底狠狠地碾熄,穩步向前。
紀舒看著他們之間的距離從三米、兩米、一米。
零!
陸津川嘴角掛著散漫的笑,“太久沒見你老公,認不出來了?”
紀舒揚起下巴,正好對上了陸津川那雙幽深的眸子,他的眸色逐漸變得深沉,眼底氤氳著一些看不明白的霧氣。
“三年沒見的人突然出現,我隻是以為見到鬼了。”紀舒回了神,收回了視線。
三年前,陸津川在結婚第二天一聲不響消失,下午匆匆一麵,眼下人站在麵前,紀舒一時恍惚。
“下午不是還見過?”話一頓,陸津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陸太太那時候正在被表白,難怪沒有看到我。”
“怎麼樣?我要不要向律師谘詢一下重婚罪判幾年?”
男人眼尾微微上揚,精致攝人的眼眸裡滿是戲謔。
兩人貼的極近,紀舒自然感受到了從他胸膛傳出的震動,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
工作室今天聚餐,表白的是前兩天剛來的實習生,紀舒出去上衛生間的時候被攔在了走廊。
陸津川是在他拿出玫瑰的時候出現的,從對麵的包廂。
紀舒看了他一眼,“人家比你年輕有活力,我沒看到才是情理之中。”
“還有,陸津川我們馬上要離婚了,你三年前給的那份離婚協議現在還在臥室的抽屜裡。”
話落,紀舒先一步走進了陸宅。
空蕩的路邊隻留下了一個被路燈拉長的身影和滿地的煙頭。
紀舒走進陸宅大門,傭人在門口等她,態度很微妙,隻是笑著說,“紀小姐到了。”
她被領著到了客廳,嘲諷的聲音比人先落入了紀舒耳中,“紀舒你現在可是不得了,打了電話不接發了消息也不回,我是不是要親自去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