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殤漆黑的眸底森然,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怕是燎原的烈火也無法將其融化。
“夫人,你是在說笑?”男人薄唇微動,吐出的話沒有一絲溫度,“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包庇那個奸·夫?”
茶依依第一次見識到男人暴怒的樣子,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畢竟,對方想要她死,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奇怪的是,她沒有因為生出害怕之心,而想著逃離、求饒……
她凝視著男人被怒火染紅的眼尾,漫不經心地笑出聲。
這種笑不帶任何多餘的情緒,僅僅隻是因為想笑,所以才笑。
可眼下這個時機,她的笑落到幽蘭殤眼中,隻會被惡意扭曲成最狠毒的意思。
她的行為,對男人而言,無疑是嘲諷、是挑釁!
一道高大的黑影俯身而下,茶依依甚至都沒看清眼前的畫麵,唇瓣上就傳來令她難忍的疼痛。
幽蘭殤一手掐著她的喉嚨,不管不顧地狠狠吻著她的唇。
說是吻,其實不太準確。
男人更像是一頭幾天沒進食、餓極了的猛獸,把她的唇舌當成美味佳肴肆意啃噬。
哪怕血腥味彌漫,他也絲毫沒打算放過嘴邊的美食。
茶依依蹙著一雙細眉,眉眼之間全是被迫承受的苦楚。
她沒有落淚、更沒有掙紮,杏眸黯淡空洞,像一尊沒有靈魂的傀儡、逆來順受。
布局雅致奢華的內室,氣氛沉悶壓抑到極致,隻剩下‘猛獸’狼吞虎咽地靡靡之音。
人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誰也經不住長時間的折磨。
唇齒永無止境地被男人霸占‘食用’,女人的眼角終於還是落下了滾滾淚珠。
細細的泣音一點一滴從唇瓣的縫隙間溢出。
斷斷續續、時隱時現,卻存在感極強、不容忽視。
幽蘭殤冷硬無情的心扉,受不住女人無助嬌弱的低泣,漸漸不受控製地軟化下來。
“哭什麼?奸·夫折騰你,你願意;我不過吻你一下,你都不願意?”
兩人的唇齒才剛剛分開,緊接著就響起男人帶著羞辱意味的毒言惡語。
茶依依的眼睛酸澀得厲害,源源不斷地淚水從眼眶中漫出,在白嫩的臉頰上形成數道微小的‘溪流’。
被欺負的傷痛、被誤解的委屈,如裝在沙漏中傾灑而下的細沙,一點一點全部落進她拳頭大小的心間。
小而脆弱的心臟,艱難、吃力地承受著所有的痛苦,仿佛隨時都有爆開的危險……
見女人不說話,男人伸出修長乾淨的手指,輕柔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珠。
可手上的動作再柔情,也掩飾不了他鳳眸中陰鷙的病態目光。
“夫人,你現在的樣子可真美,為夫甚是喜歡。”
男人低啞的嗓音柔情繾綣,像極了情人間的呢喃。
茶依依被這句話刺激到皮膚上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不是感動、不是驚喜,是恐懼、是驚悚。
她抬起哭得我見猶憐的精致小臉,一雙淚目直直瞪向身前的男人。
“幽蘭殤,你還想羞辱我到什麼時候!”
她的視力本就受損,眸中又盛滿淚光,無法看到男人病態的神情。
熟悉的男性氣息再次充滿女人的鼻尖,一雙結實有力的鐵臂將其輕鬆抱起。
緩過神來的茶依依,發現自己已經坐在幽蘭殤腿上,被他強行攬進懷中。
她正欲掙紮,耳邊已然響起男人陰柔刺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