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煙對自己如珠如寶嗬護著,從來沒有嫌棄過自己半分,哪裡輪到她許善這個扶不上牆的爛泥來指手畫腳?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歸宿,鼓起勇氣成家,現在全天下人都說自己配不上沈如煙,哼,我董林秋偏要為老不尊一回,今天是嫁定了。
杜老頭上前一步,拿拐棍捅捅沈如煙,道:“彆丟人現眼了,趕緊把香案撤了,連累著我杜家也跟著丟人,真晦氣。”
董林秋一把推開董冉冉,揭下喜帕,露出豔麗成熟的臉,然後長袖一甩,挺起近四個月的孕肚,嚴肅中帶著威勢,眼神不善地道:“年紀大又如何,我現在懷著妻主的孩子,近四個月了,怎麼不能生?妻主都沒有嫌我,我們你情我願,你們這些人都有家財萬貫還是有日進鬥金的鋪子?沒有就多乾活,彆整天鹹吃蘿卜淡操心。我就要嫁給她,怎麼了?”
話一說完,董林秋望著沈如煙。
沈如煙目光灼灼地回望著他,沒想到他會主動站出來,這不比自己解釋一萬句有用。最重要的是,他站出來了,跟自己肩並肩。
霸氣啊,我的爺。
沈如煙鼓掌,點頭道:“沒錯,林秋成作為一介男子,這麼多年打理威風鏢局,不僅把鋪子開得有聲有色,還養大了董大唯一的血脈。”
沈如煙指指董冉冉,又接著道:“為了事業他暫時放下兒女情長,將精力都投在家族事業之上,幾十年如一日,現在生意蒸蒸日上,董家的血脈也成了家,他給自己找個歸宿有什麼錯?如果是你們,你們會乾坐等死嗎?”
被沈如煙這麼一說,很多人都收起了譏諷的心態,不再汙言穢語。
董冉冉看著叔公的孕肚,整個人都懵了。
許善臉色大變,一臉憤恨,對董冉冉道:“看吧,你叔公是不是你想的那樣無私?人家早就在為自己作打算呢,再過幾個月他親女兒出生,你就要退位讓賢了,現在你相信了吧。”
董林秋一看董冉冉,就知道許善的離間計得逞了。他痛心疾首,想解釋卻見董冉冉臉色變得防備而疏遠。
罷了,隻要人正不怕影子歪,等自己把屬於他的東西如數給他時,他自會明白自己的苦心。
杜家人見董林秋姿色不差,家大業大,又有了身孕,倒也不好逼迫太堪。隻好訓了王引卿幾句,說他守家不嚴,才讓沈如煙有了在外偷吃的機會。
“不對啊,你納妾就納妾,為何那邊那個穿著正紅的喜服?分明是娶為正君?”杜老頭拐棍一調頭,指著王淳卿。
王淳卿根本不用他問,自己就跳出來受死。“我也是王家人,我是二房的嫡子,嫁給我王家大房的妻主怎麼礙著您老什麼事了嗎?”
杜老頭氣得瞪大了眼,氣急敗壞道:“你二房的人,摻和到大房來是怎麼回事?找不到妻主等著官府分,搶自家人的妻主算什麼本事?你個小蹄子,等你娘回來了,我倒要找她說道說道,看她養出的好兒子。”
王引卿扶著杜老頭,看了王淳卿一眼,道:“淳兒,你少說兩句。”
沈如煙拉過王淳卿,不讓他還嘴。
杜老頭不依不饒地指責道:“天下女人死絕了嗎?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把主意打到自家嫂嫂身上,可恥。”
說完,老頭轉向王引卿三兄弟,道:“彆說娶他了,納他為妾都不行,把他帶下去,不要讓他出來丟人現眼,不然老頭子今天斷然不會讓你們拜堂。”
三兄弟對視一眼,看向王淳卿。
誰知王淳卿一把掙脫沈如煙兩步走到門前,露出比董林秋更大的孕肚,一邊摸著肚子一邊挑釁地掃視全場,揚眉得間地笑道:“這可由不得你,我肚子裡的孩子還有三個月就生了,你問它答不答應。以後孩子生了,你再想踏進這大門就難了,你來我就把門一關。”
轟——
又是一個白日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