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過來,鬱色卻低下了頭。
不想看他。
很不想看他。
他討厭。
她想掐死他。
他自己現在沒有生存能力,吃她的用她的她也就認了,誰讓她害他車禍失憶了呢。
可居然還讓她給他買手機,還讓她借了他兩萬塊。
他無恥。
他還真是被飯店的服務生給實錘了,就是個軟飯男。
但是他要吃軟飯應該是招惹那些有錢的女人吧,何苦非要招惹她。
她有多窮,她自己知道。
“我要去上班了,晚飯你自己叫。”鬱色把進來醫院前沿街拿到的一打叫餐廣告單拍在病床的床頭桌上,他自己有手機了,現在可以自己叫餐了。
說完,她又拿出一百塊的現金放在廣告單上,轉身就走。
“鬱色。”男人低喚了一聲。
其實他的聲音一直給她冷冷的感覺。
隻是她從來不怕他,也便不以為意。
“我要去上班,你自己照顧自己。”忍下發脾氣的衝動,她現在滿腦子的都是怎麼把今天被鬱寧揮霍的三萬六給賺回來。
她不想還不上被通輯,也不想斷了莫林的學費。
再有一個多月莫林就國外畢業了,她堅持一下就好了。
三年都堅持下來了,真不差這一個多月了。
“等下。”可她都走到了門口,鬱寧又叫起了她。
鬱色惱了,花了她的錢,還不讓她出去賺錢,兩個人一起喝西北風嗎?
“姓鬱的,你到底要乾嘛?我都說了我要去上班,我一不是你女朋友,二不是你女朋友,三也不是你女朋友,你沒有指使我做這做那的權力。”一股腦的說完,鬱色這才舒服了一些。
鬱寧怔怔的聽著她說完,喉結下意識的滑動了一下。
那一滑,鬱色的腦子裡隻閃出一個詞語,那就是性感。
不過,這個念頭隻一瞬就閃過了。
她想劈了這個男人。
她一定是腦子秀逗了,又或者是這男人身上自帶一種盅惑的力量,她是真的不知不覺的就被他給騙花了三萬六。
這於她來說真的不是小數字。
她怎麼這麼蠢?
鬱寧抬手,掩唇低咳了一聲,“我怕你又要去推銷酒品,就叫住你了。”
“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你來對我指手劃腳。”他算什麼東西?一個軟飯男罷了。
“不是,你想去推銷酒品我也沒意見,那是你的私事,不過,至少讓我做完我答應你的事你再離開,我不喜歡說了不做的人。”
“呃,你這是說你是說了就會做到的人,對不對?”鬱色說著低頭看腕表,已經到三點十分了,“那行,你現在就把你承諾過的這個點要還的借唄還了,我隻求還借唄,花唄到帳期再還我也沒所謂,還吧。”
鬱色氣呼呼的咬牙切齒的說到。
“哦,好。”鬱寧說著,就低頭。
然後操作起了手機。
他手形修長,指節分明,那雙手落在鬱色的眼裡,就覺得這男人應該是個會彈鋼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