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不是早晚高峰的大馬路上車輛並不多。
鬱色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就跳了上去,“盤寧縣城。”
她看起來一切正常。
隻是臉上的神情有些木訥,眼睛也時常是盯著某一點發怔。
不會動了似的。
不過這些隻有緊隨在她身後的淩慕楚看到了,司機暫時的還沒發現。
“好咧。”點了點頭就啟動了車子。
出租車司機平日裡最愛接這樣跑長途的單子,賺錢呀。
“我有個要求。”結果,啟動車子的司機才要開車,就聽鬱色這樣說到。
“姑娘你說吧,你有什麼要求?”他想著無非就是要求他這一路上開慢點,不能超速之類的吧。
有些人是怕開快車的,這一點他是可以同意的。
所以就是無所謂的看著鬱色。
結果就聽鬱色道:“我就一個要求,在我到盤寧縣城下車前,你不能下高速加油不能去洗手間,也就是中途不能停車,你能做到我就打你的車,否則……”
剩下的話不必她說,司機也領悟到了,看了一眼油箱提示,“昨晚上加的油,跑到盤寧縣城足夠了,至於回來我再加油就是,那時你已經下車了,不影響我答應你的要求,至於去洗手間,兩個小時我可以的,行,我同意了。”
“那走吧。”鬱色點點頭,目視著前方,腦子裡全都是她上次去盤寧的時候,路上因為司機去洗手間而被莫林混上車劫持了。
那一次她還能給鬱寧發信息,讓鬱寧來救她,但是現在,鬱寧已經……
就算是她出了事,他也不會再來救她了。
他走了。
永遠的走了。
淩慕楚已經默認了這個消息。
忽而,安靜坐在副架上的鬱色流淚了。
從淩慕楚那裡聽到消息的時候,她沒哭。
她堅持到此刻上了車的去找鬱寧,但是這會子,終於再也忍不住,無聲的啜泣了起來。
隻是才流淚,眼睛就瞬間模糊了視野。
她已經看不清車前的風景了。
什麼也看不清了。
隻有淚水無聲的滑落臉頰,輕輕的悄悄的流進唇際,一片鹹澀。
“姑娘,為什麼路上不許我加油不許我去洗手間呀?我開了這麼多年車,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要求的,嗬嗬。”鬱色正哭著呢,司機卻自來熟的問了過來。
他沒看鬱色,所以也不知道鬱色哭了。
目光直視前方的他這會子純粹是因為好奇才問鬱色的。
鬱色根本沒聽到。
又或者是她聽到了,但是腦子一片空白,所以沒有傳達到思維裡。
司機師傅問完了,等了一下,見鬱色沒有回應,就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後視鏡裡的鬱色。
這一掃,他懵了,“不是,姑娘,我就是隨便問一句而已,你不至於哭吧。”
上車的時候還好好的,要求他路上不能加油不能下車的時候也好好的,怎麼就這麼轉眼間,就哭成了淚人一般呢,司機師傅嚇壞了。
可,他問完了,鬱色還是不回應,如同雕像一般的坐在那裡,定定的直視著前方。
不過司機覺得她一定什麼也沒看到。
因為哭的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