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克先生十分殷勤地把林義龍介紹給他在農民俱樂部的“朋友”們。
所謂“朋友們”是一種戲謔的說法,跟教友們互稱“兄弟姐妹”的邏輯相同既然已經是同一個俱樂部的成員,應當認為整個俱樂部其他都是“朋友”,雖說作為硬件的財產有些接近,但對各種關注點的不同還是把這些“朋友們”再分為一個一個的小團體,而默克先生向林義龍介紹的這些“朋友”,則是有些在硬件有些相像的。
紳士俱樂部,尤其是社交類的紳士俱樂部的成員幾乎涵蓋了整個不列顛的上層。隻要你達到了某個層次,就算你並不是他們中的一員,你周圍的同事或者親人們也會把你拉進這個群體。一個行業或者團體沒有成員在這樣的“純社交”的組織是不行的,這些社交俱樂部才是威斯敏斯特有著最大影響力的團體群。
英國是這樣的,而池塘那邊大城市和某袋鼠橫行大陸的紳士俱樂部也都仿照英國的俱樂部進行,比以私邸為社交地點的法國或者德國團體,更加正規和穩定。
所以說,池塘那邊的某大總統一家三代都是某個社交俱樂部“家族會員”,其實是極為常見的。
“霍維先生,菲斯克先生,這位是我們剛剛加入我們俱樂部的義朗-林先生。”雖然默克先生跟林義龍隻比林義龍麵前的兩個紳士多見了一麵,他還是用著略微熟稔的態度向自己的夥伴介紹著林義龍。
“福倫茨-霍維。”一個身高將近兩米、魁梧的、瞪著琥珀色圓眼睛、滿是絡腮胡子的巨漢介紹著自己,同時跟林義龍用力地握手。
“弗雷德-菲斯克。”另外一個身材相對瘦小,有著漂亮的灰色眼睛和黃棕色頭發的男子也與林義龍輕輕地地握了握手。
“霍維先生在基爾代爾,也是北約克郡經營農場;而這位菲斯克先生,在阿伯丁附近也是經營森林。”默克先生介紹道,“我想,剛才林先生的歡迎會的時候兩位已經知道林先生在威爾士經營林場。”
見禮過後的四個人圍著一張茶桌坐下。
“請原諒我的冒昧,在俱樂部很難看到一些亞洲麵孔。”菲斯克先生說道,“我很好奇,為什麼明明都是亞洲人,但是南亞人一般支持勞工合作黨而東亞人一般支持托利黨?”
“很簡單,因為南亞人到這裡來得人大多數是為了更好的雇傭和社會福利才來的,隻有支持進一步移民和以結果公平的執政聯盟才能實現這方麵的問題。”這個問題有些失禮,林義龍還是硬著頭皮答了,“而我們東亞人更在乎的是過程公平,至於幸福生活是靠自己奮鬥才出來的,所以更希望減少外來競爭和內部枷鎖,當然支持托利黨。”
“那林先生你自己呢?”菲斯克問道,“你的立場是什麼?”
“我暫時還談不到什麼立場。”林義龍實話實說,“得評估這些政策給我帶來的好處壞處,我才能做選擇,而且作為新移民,即使我想用投票來表示我的立場,還得等到2015年。”
“弗雷德。”高大的霍維先生說道,“你也不用試探林先生了,現在是我們這些人在俱樂部需要互相扶持的時候。不瞞林先生,斯卡波羅【注1】和維特比選區的紮克-戴維明年會宣布退休,我還有丹尼斯,打算支持一個跟我們理念相同的候選人。”
“總感覺這樣的投入像一個白打水漂的投入,不過暫時還不要緊。”林義龍說道,“作為北約克的農業選區,候選人應該有且隻有托利黨吧。”
“是的。所以,在托利黨內部的提名很重要。”霍維先生表情很凝重地說道,“我們打算為現在的米德爾斯堡郡議員,鮑裡斯-考夫尼造勢。”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的一群朋友們已經搶在了我們的前麵。”默克先生沮喪地說道,“本來是我們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