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凱蒂一直以為,自己就算和林義龍關係掰扯不清楚,隻要她堅守本心,彆人是沒法對她的成就和工作說三道四的;如果和他實在出於一些緣由過不下去,她可以“堂堂正正”地開始嶄新的生活。
不過,這幾天從私底下得知的一些消息,並不太能支持她的這種判斷。
林義龍獲得名號的事情顯然是瞞不過凱蒂的:再被凱蒂出於安危而反複追問後,林義龍給了她關於這兩年發生過所有大事的梗概和相關文件。這份將近公斤的資料讓凱蒂大概知道了林義龍在倫敦社交界的各種細節策略,同時找到了自己的角色——一個不需要做任何事卻能讓林義龍狐假虎威的“議員閣下”名頭,就足夠抵消對方相當大的努力了。
倘若凱蒂想擺脫這個“既定角色”,就必須去申請“諾爾斯斯泰德莊園管理人”的席位【作者:職位具體見第二卷第6章概述】,如果真的這麼做,她也放棄了日後再重返威斯敏斯特宮的理由。
這時,凱蒂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就算怎麼“堅守本心”,在外人看起來已經和林義龍深度綁定的她恐怕並不能認為她的工作算得上什麼“光明磊落”——她和林義龍的名字,是寫在波莉和塞莉的出生證明上的——要是林義龍遭遇了什麼不幸,恐怕其他各家也不會放過自己;要是現在考慮切斷與林義龍的一切糾葛,更是不可取的。
所以,林義龍周六晚上,她和林義龍開誠布公地聊了聊,告知了自己的態度。
“一孕傻三年。”林義龍聽到凱蒂的決心後非常溫和,“要不說凱蒂一直都在冒傻氣,真是……”
周日一早,看父母親相親相愛到發膩的地步,兩隻被冷落的小單身狗波莉和塞莉都難為情地表示“吃不進狗糧”,生氣地吃著早飯。直到實在是要遲到的時候,林義龍才放凱蒂和女兒們去參加教堂周日彌撒。
把凱蒂和波莉塞莉送到教堂,又變成了一個人,林義龍卻開始厭惡起自己來,甚至達到“從未有過”的惡心感的程度:通過凱蒂的宣言,林義龍發現所有應該對付外人的手段讓自己各種意義上的“內人”成為了承受人。
就算他十分明白會成為那個之前自己討厭的人,可還是劃定了底限,現在他連對底限的堅持也都拋棄了。
林義龍感覺自己背叛了理想本心。
人生第一次,林義龍有些害怕見到自己的愛人——而且,最關鍵的問題是,他不能向她們之中任何一人描述自己的這種恐懼。
自己做下的孽,怎麼樣也要承受。既然煩心,那就去度假吧。
所以,在送走阿飛的第二天,林義龍登上了“返家”的班機,轉了一圈之後在第二天中午前到了生活了將近10年的家門口,掏了掏自己放鑰匙的褲兜,裡麵什麼都沒有——自己曾經的家已經出售給了彆人。在感傷之餘有些痛苦地想到,他,林義龍,和耶昂姐妹、和凱蒂、和艾米一樣,踏出了第一步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下樓,到了家屬區大門,林義龍和仍在學校供職熟人保安打了聲招呼。
“挺長時間沒見到你了,聽說林主任不是和你一起出國去了麼?”上了年紀的保安找了個話題聊了聊,“你現在回來了?”
“沒,正好挺長時間挺想這邊的,回憶回憶。”林義龍笑著,“大叔身體還硬朗?”
“還行吧,我也再有兩年也退休了。”
“食堂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