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趙承澤等人正悠然自得地圍坐在桌旁,手中輕握著溫熱的茶杯,茶香嫋嫋。
乾爽整潔的衣物和悠然自得的神情,與李蔓菁等人的狼狽不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趙承澤自李蔓菁一踏入屋中,便抬頭皺眉盯著她,一言不發。
李蔓菁看著他那微皺的眉頭,心裡一陣尷尬。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帶著幾分無奈地說道:“靖王殿下,真是巧啊,您也在這裡避雨?”
隨行的眾人紛紛向趙承澤行禮,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
趙承澤眉頭稍稍皺得更深了些,依舊不發一言,隻是轉頭喚來茶寮的掌櫃:“掌櫃的,給她準備一間房間。”
一個約六旬的老者從廚房裡探出頭,看到李蔓菁等人被雨淋得狼狽的模樣,連忙笑著招呼:“貴客快進來,外頭雨大風急,避避再走不遲。小店雖簡陋,也能擋擋風雨。老兒正在煮薑茶,幾位客官且先進屋換身乾衣,稍後喝些薑茶暖暖身子,免得染了風寒。”
李蔓菁點頭道謝,隨後對趙承澤淺淺行了個禮,便帶著雪鳶進了裡屋換衣服。
李淮光等人也跟隨掌櫃的安排,進入了另一間屋子整理身上被雨淋透的衣物。
屋內,李蔓菁讓雪鳶找店家要來熱水,兩人都簡單洗了個熱水澡,洗完澡,換上一身乾爽的衣物,身上的寒意才漸漸被驅散,李蔓菁終於感覺身上暖和了些。
“小姐,現在可好些了?”雪鳶一邊替她整理濕發,一邊柔聲問道。
李蔓菁閉著眼輕輕點頭,心情也隨之放鬆下來:“好多了。剛才那一場雨,著實讓人措手不及。”
“是啊,幸好這裡有個茶寮,不然咱們還不知要在雨裡淋多久。”雪鳶一邊說,一邊將李蔓菁的發絲絞乾,用絲帕輕輕擦拭。
這時,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李淮光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小姐,外麵的薑茶已經煮好了,掌櫃的請您過去暖身。”
李蔓菁將長發簡單盤起一個發髻,點頭說道:“我們這就過去。”
推開門,她和雪鳶一前一後走進主屋,屋裡的氛圍依舊靜謐而沉穩。
趙承澤與他的隨從依然坐在一旁,神情淡然。
茶寮的掌櫃正將一碗碗熱騰騰的薑茶遞給每位客人,濃烈的薑味彌漫在空氣中,驅散了幾分潮濕的寒氣。
李蔓菁坐到桌邊,溫聲道謝:“多謝掌櫃的。”
掌櫃的笑得滿臉褶子堆在一起:“不敢當,不敢當,幾位客官路途辛苦,快喝口暖暖身子吧。”說罷,他轉身忙去了後廚。
李蔓菁端起薑茶,輕輕抿了一口,茶水辛辣滾燙,順著喉嚨滑下,立刻驅散了身體裡的寒意。
李蔓菁餘光掃過對麵的趙承澤,正好與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對上。見被抓了個正著,李蔓菁也不見心虛,低頭繼續喝起薑茶。
趙承澤率先打破沉默,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和責備:“本王是不是早就說過,此去路途艱險,叫你莫要前往。如今吃了苦頭,受了罪,知道錯了麼?”
李蔓菁聽他當眾如此教訓自己,麵上頓時湧上一陣怒意。沒忍住冷聲反駁:“靖王殿下未免太小瞧我了,這點小挫折,蔓菁還是不放在心上的。”
她聲音微微提高,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和倔強,“況且,殿下是靖王府的王爺,想來也管不到我鎮北王府的事吧?”
趙承澤雙眉微蹙,目光如刀般直視她,屋內的氣氛瞬間凝固,仿佛時間都停滯了一般。周圍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眼神在兩人之間遊移,卻不敢插一句話。
李蔓菁感受到趙承澤那如冰雪般冷冽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痛。
她一向沉穩淡然,卻不知為何每次麵對他時都難以控製自己的脾氣。
明明她在彆人麵前永遠是淡然從容的鎮北王府郡主,卻偏偏在趙承澤麵前顯得如此衝動無腦。心中湧起一絲難以言說的委屈,她強忍著情緒,努力平複那隱隱的怒意。
深吸一口氣,李蔓菁緩緩垂下目光,語氣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與恬淡:“抱歉,靖王殿下,蔓菁失言了。還請王爺見諒。”她的聲音透著一絲勉強,卻仍舊保持著禮儀和冷靜。
趙承澤看著她這副委屈隱忍的模樣,心中微微一動,原本淩厲的神情也稍稍軟化了一些。他歎了一口氣,語氣不再那般冷峻:“本王並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隻是覺得,本王既然已經答應幫你,你便無需如此自討苦吃了。”
他目光略帶無奈,“既然你已經跟來了,便不要再偷偷摸摸了,跟著本王同行吧。”
李蔓菁聞言,心中一鬆,終於聽到趙承澤鬆口讓她隨行,原本繃緊的心弦總算稍稍放下。但她的倔強依舊不讓她輕易示弱,依然不願看向他,語氣淡淡:“那便多謝王爺了。”
屋內眾人一片啞然,誰也不敢發出聲響。
靖王府的人:這不是平常的王爺
鎮北王府的人:這不是平常的郡主
雪鳶默默在心裡為李蔓菁豎起了大拇指,好多年沒人敢對靖王殿下這麼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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