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回來啦?”杜氏見丈夫幾人背著東西回來。
“嗯,地選好了。”蘇步成把東西放地上。
院子外堆了一大堆腐土,婦孺們篩土的篩土、晾曬的晾曬。
閒來無事的蘇老太太拿個簡易竹扒扒土翻曬,邊乾邊罵蘇荷懶骨頭,磨磨蹭蹭半天,活兒沒乾多少。
蘇荷不忿地瞪著蘇老太,卻不敢還嘴,還嘴必定挨老太太的打。
“地選好了,在哪兒?遠不遠?”杜氏沒想到這麼順利。
“在村子那邊,很大兩塊地,差不多連在一起的,是村長家以前選中的,讓給我們。”
“啊?這、不太好吧?大郎!”杜氏覺得不妥。
“地契都立了,以後我們在這裡也有地了!沒事兒,彆擔心!以後大家彼此相互幫襯,村長他們也需要我們的幫助。”蘇步成笑笑。
“大郎,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杜氏不解的望著丈夫。
彆人給了自家天大的人情,怎麼丈夫理所當然,聽那話裡意思,村裡以後還要仰仗自家。
自家窮得叮當響,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丈夫哪來的底氣?
再看一旁同去的幾人,也是一臉喜氣。
“這裡的地荒,村裡種了多年的地板結嚴重,阿櫻教了大家法子。”蘇步成說起這個滿是驕傲和自豪。
“大郎,你咋不攔著?要是村裡來年沒了收成,那不得怨到阿櫻頭上!”杜氏氣惱。
滅蝗一事,阿櫻好心幫忙,最後老太太全怪到女兒頭上,罵的話可謂殺人誅心。
當初出謀劃策時,老太太以為能給大郎仕途帶來好處,鼓勵阿櫻大膽、用心去做。
等大禍臨頭時,立馬翻臉不認人,跟官差說是孫女出的主意,不關她兒子的事兒。
還有那個闖禍的侄女蘇荷,也總拿這事說事兒。
杜氏是真的替女兒不值,好心不得好報,還要背鍋。
“好啦,仙娥,事情再壞還能壞到哪裡去?我們已經這樣了,村裡的地板結成那樣,就算阿櫻不說,他們也沒多少收成。
用阿櫻的法子,興許還真能有救!阿櫻說的很有道理,我們以後也輪種。”蘇步成把經過細細說與妻子聽。
聽完,杜氏久久沒說話,也認可女兒的說法。
“大郎,就算阿櫻說的有道理,也不該這麼快就讓村裡人知曉,至少等咱們驗證了再推廣,這樣才穩妥。”杜氏道。
“我們當時是在田邊探討,誰知道村長他們會在後麵聽?有些事就那麼趕巧!都已經發生,也改變不了現實,反正不是壞事。”蘇步成安慰妻子。
“我們去挖地,你要不要去看看咱家的地?”蘇步成臨走前問妻子。
“這會兒忙著,等晚上得空再去。”杜氏沒停下手裡的活兒。
“大伯,蘇櫻呢?”蘇荷叫住蘇步成,語氣中帶著質問。
蘇荷這一問,杜氏才想來,沒見到女兒,隻是這話咋聽著那麼刺耳?不悅的瞪一眼蘇荷。
蘇步成微微皺眉,這個侄女越發沒規矩,對長輩大呼小叫的,天天盯著阿櫻,冷冷道,“阿櫻去找石灰!”
“找石灰?這不找著了?咋不見人?活兒這麼多,她倒好,不見人影!大伯,你也不說說,總不能讓大家還把她當大小姐慣著吧?”蘇荷劈裡啪啦給蘇櫻扣帽子。
“她去青石山看石灰窯,這點兒石灰不夠,荷兒,阿櫻做什麼自有分寸,用不著你來說三道四。”蘇步成第一次對侄女說重話。
“大伯!荷兒說錯了什麼,又做錯了什麼?讓大伯如此羞辱荷兒!”蘇荷沒想到大伯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