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荷兒,喝了這藥汁!”蘇老二搗了一碗黑乎乎的草藥汁。
“嗷!”蘇荷一把拍落父親的藥汁,又一個碗打碎。
臟兮兮的黑水,窩囊廢的爹哪懂什麼醫術?整些野草糊弄自己!
“你!”蘇老二看著不消停的女兒,滿是失望,“你願意疼著那就疼著吧!”
見女兒這會兒都還有精力作,想來是死不了的,蘇老二放心一大半,心思也淡了。
連著被妻女鬨騰,蘇老二有種身心俱疲的無力感。
“嗷、嗷!”蘇荷嚎著往老婦人身邊擠,被蘇步成父子、蘇老三一家擋住。
“大娘子,我就不給你上草藥了,草藥有顏色,會留下疤痕,給你抹點兒蜂蜜。”老婦人看著杜氏有些細紋、但依然動人的臉道。
“多謝大娘!”杜氏真誠道謝。
“來,這位娘子,你臉上也傷的不輕,給你也弄一下。”老婦人轉頭對韋氏道。
“謝謝大娘!我沒啥,不打緊!”韋氏忙道謝。
又是鹽、又是蜂蜜,都是金貴之物,自己傷不重,就不再去耗費這份人情。
自家啥都沒有,欠了太多人情可咋還?
“娘子說的什麼話?臉上的傷可不敢大意,感染了留下疤痕,再後悔就遲了。”老婦人說著直接動起手來。
韋氏想要掙脫,被杜氏拉住,“貞兒就聽大娘的!”
韋氏隻得乖乖任由老婦人療傷,待到鹽水擦傷口時,疼得齜牙咧嘴,眼淚都掉下來。
“大嫂可真忍得,這鹽水擦傷口,堪比酷刑,大嫂竟不動聲色忍住。”韋氏又哭又笑道。
“哪有?背上都濕了!但這法子確實管用,這會兒抹了蜂蜜,不怎麼疼了。”杜氏安慰道。
老婦人看著這兩妯娌,暗自讚許的點了點頭。
都說娶妻娶賢,這才是興家旺宅的女主人!
手裡動作輕柔許多,語氣溫柔,“娘子想來從小怕疼!”
“大娘說的是!是貞兒無狀,該怎麼大娘隻管做,貞兒忍得住。”韋氏羞愧道。
“娘子誤會了!這鹽水撒傷口,可是頂頂厲害的疼,彆說女子,就是男子也受不住!要不也不會有傷口撒鹽這句話!”
老婦人說笑間處理好韋氏傷口。
“多謝大娘!”韋氏感覺到臉上的灼痛減輕不少。
“仔細些,千萬彆用手撓傷口!”老婦人叮囑道。
“仙娥(貞兒)省的!”杜氏、韋氏謝道。
“這些蜂蜜你們留著,每日塗抹傷口好得快些!”老婦人倒了兩勺量的蜂蜜。
“大娘使不得!這東西珍貴,你幫了我們,感激不儘,怎好再要?”杜氏、韋氏連連推辭。
蜂蜜金貴,在長安也不是隨便吃到的。
這裡偏遠,這蜂蜜必定懸崖峭壁上的野蜂蜜,那個不好弄,被蜜蜂蟄得滿頭包,嚴重的會水腫,要人命的。
“無妨,這是我家孩兒去山上摘的蜂巢,多的賣了,這一點兒留著本就是急用救人的,這不正好用上。”老婦人笑道。
在場的人聞著誘人的蜂蜜香,都不住的咽口水。
“唉!”老婦人收拾好藥箱離開,聽到蘇荷的哀嚎,再不喜,終硬不下心腸,“女娘過來,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