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哥,趁著天色尚早,趕緊回去吧!”蘇步成催促張三、李四。
“省的!蘇先生,你們也快快回去!”張三、李四恭敬道。
“蘇郎君,辛苦了!我阿耶和全村人真是感激不儘,在村裡等著你們回去呢!”楊二郎衝蘇步成道謝。
“客氣客氣,今日大家都辛苦!”蘇步成謙遜道。
“大兄,我來背!”蘇老三搶過兄長手中的背簍。
“誒,當心些,有醬油罐子!”蘇步成叮囑道。
“哎呀,真有醬油?我還以為是我幻覺了!”眾人紛紛笑道。
那會兒的醬油真材實料,一路顛簸,香味兒溢出,正是饑餓時分,那香味兒能饞死人。
人手有多的,家家派了勞力來,可以隨時替換,大家說說笑笑往回趕。
“多謝蘇郎君、小郎君,我家虎子在家抄書抄的可認真了!阿木、阿桑眼饞得不行!”楊二郎臉上洋溢著笑容。
一時忘形,手拍在蘇步成肩上,勾肩搭背哥倆好!
“嘶!”蘇步成痛得直抽抽。
“咋啦?蘇郎君?”楊二郎懵逼的看看自己的手,蘇郎君是豆腐做的?
“無妨、無妨!”蘇步成緩過氣,笑笑。
“呀!蘇郎君,你們這是咋啦?大兄,你們遇到劫匪啦?”楊二郎這才發現蘇步成、自家兄長幾人臉上都有淤青,除了蘇櫻。
楊二郎這一喊,眾人皆看向蘇步成幾人,可不,明顯被人打了。
剛才光顧著高興,竟都沒發現!
“大兄,誰打的?”蘇老二、蘇老三跑到蘇步成跟前。
拉著兄長、侄子上上下下的摸。
“唉喲!”蘇伯彥痛呼。
“伯彥,二叔瞧瞧!”蘇老二拉開蘇伯彥衣領,肩背處高高腫起,棍棒擊打的。
“誰乾的?”蘇老二是個心軟的人,眼睛頓時紅了。
“在縣城被衙役當成盜匪…”蘇步成苦笑,“鬨了點兒誤會!”
“好啦,沒事兒了,都過去了!”蘇步成不想破壞大家的好心情。
“那幫衙役!簡直比窮凶極惡的強盜還強盜!”楊大郎憤懣道。
“當年在長安城,這些醃臢貨連近爺身邊的資格都沒有,如今卻能隨意拿捏我們!哼!”
“兄長,到底咋回事兒?”楊二郎不知兄長他們遇到什麼大麻煩,被打成這樣。
“好不容易賣掉野豬,我等踩著鼓點出城,衙役…”楊大郎絮絮叨叨把他們的經過說了。
“天呐!這衙役都這麼豪橫?一個小小賤民竟敢隨意當街抓人!”眾人邊聽邊氣憤大罵。
可是除了罵幾句還能怎樣?如今他們是卑微的流犯。
就像楊大郎說的那個趕車的張三,就因為喊了幾聲冤枉,被衙役打的最慘。
更彆說當麵罵他們,那簡直就是找死。
“阿耶,在縣丞府上怎麼不說?”蘇櫻心疼壞了,那會兒至少能幫著討個公道,
以為父兄隻是被誤抓,卻不想還白白挨了打,蘇櫻有種無力感。
在這等級森嚴的古代,流犯根本沒有話語權。
衙役雖是賤民,但他可以正大光明欺壓百姓。
百姓挨了冤枉,隻能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