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阿姐,咱能不能彆謝來謝去的?多生分客套!”蘇櫻歎道。
同是女子,蘇櫻很同情楊春華,沒了丈夫、孩子,還要侍奉年邁公婆,有幾人能熬得住這種沒有未來的日子。
如今又摔斷了腿,感覺老天太欺人,柿子專挑軟的捏,苦命人的苦總也吃不完。
“阿姐嘴笨,說不過你!聽你的!”楊春華拉著蘇櫻的手,笑道。
到這裡二十年,也就坐月子那會兒得空歇息,這是第二次,算是因禍得福吧!
常年勞苦,突然閒下來竟有些不習慣,手裡沒拿把鐮刀、鋤頭啥的,心裡空落落的。
這是當牛馬當慣了,享不來清福!楊春華自己都覺得好笑。
高氏端來一個針線筐,還有幾塊行了棉花的褐色布料,給了楊春華一塊,自己一塊,邊聊天邊縫著。
“這是誰的?這麼大,楊大叔、楊二叔的,還是村長的?”蘇櫻看出是男子棉服,不是楊春華這種嬌小女子身量的。
楊春華看一眼高氏,母女倆笑而不語。
“阿姐,你們笑啥?”蘇櫻感覺怪怪的。
“躺在床上無聊,做點兒針線活兒打發時間。”楊春華答非所問。
蘇櫻女工不行,隻有乾看的份兒。
“阿娘,看著這木棉想起少時家中花房裡的白疊子,果實裡也是這種一團一團的白纖絲。”
楊春華嘴角噙著笑,想起曾經的歡樂時光。
“你不說我都忘了,是像!”高氏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那遙遠的時光。
“那時母親整日忙著打理宅院瑣事,我們幾個姊妹閒來無事,就愛窩在花房玩耍,偷偷摘了白疊子玩。
花房管事每次看到白疊子不見了,嚇得要死,生怕被你責罰。”楊春華再回首,恍若隔世。
“我忙得很,可沒空管那個花房。”高氏笑道。
“本就是種了給你們姐妹玩耍的,可惜了那麼大的花房,也不知那些奇珍異草最後便宜了誰?”
“白疊子?”蘇櫻初聞,總覺得這名字熟悉,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不就是古代棉花的稱呼嗎?
“是啊,開的花可好看了,同一株上能開出不同顏色,乳白色、粉色、紅色、紫色,結的果實也是這種白色纖絲,興許也能做棉服呢!”楊春華即興感歎一句。
“當然能,用它做出棉服比這木棉還好!而且還能用它紡紗織布,織成的棉布比葛布、麻布好。”蘇櫻道。
“瞧,我就知道阿櫻比我會想!”楊春華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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