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縣,撈蘇先生。”盧照時也不打機鋒。
“蘇先生?桐縣?”王延年腦子轉了轉,盯著盧照時,他倆誰的腦子出問題了?
“是!一會兒見了便知曉。”盧照時沒再多說。
“老盧,我要下車!”王延年眼睛一轉,猜著不是好事,作勢要起身。
“晚了!想走走不了了!”盧照時拉住王延年,笑嘻嘻道,“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彆想跑!”
“好你個老盧,好事沒我份兒,壞事拉上我!”王延年笑罵。
“這不巧了嗎,你自己撞上的!”盧照時笑,有人說說話,心中沒那麼憋悶。
靠在車壁上,重重歎口氣。
“唉!”王延年也歎口氣。
盧照時瞥一眼王延年,“你為何歎氣?”
“你說呢?咱倆誰也彆說誰!唉!”王延年拍了一下腿,“福兮?禍兮?”
胡大郎在一旁很不自在,州府兩位大佬說著自己不該聽的話,他很想原地消失,聽不見聽不見!
“這是誰家郎君?怎麼瞅著眼熟?”王延年打量著胡大郎。
“見過王大人,晚輩乃梧縣縣令長子胡不問。”胡大郎躬身道。
“難怪了,胡二郎的兄長!”王延年恍然,“胡三思倒是好福氣,自己不咋地,兩個兒子倒是出息。”
“大人謬讚!晚輩慚愧!”胡大郎謙虛道。
學府的學子們很難見到州府長官,自己一下見到兩位,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若是得了長官青睞,一封舉薦信,再有幾篇好文章,參加京城科考會順利許多。
“你倒是膽大,敢跑來找刺史大人!不怕被打出去?”王延年見胡大郎鼻青臉腫的狼狽樣,逗道。
“除了刺史大人,誰還能救下蘇先生?晚輩答應過父親平安護送蘇先生,舍了命也要做到。”胡大郎坦然道。
“喲,看不出是個重諾的君子,還頗有俠肝義膽!不錯不錯,敢作敢當!將來比你爹出息!”王延年不吝讚揚。
盧照時看著,笑笑沒說話。
他也曾少年得誌,也曾豪情萬丈,想要做出一番成就,可現實太多無奈,讓他無能為力,漸漸消磨。
看著眼前的少年郎,不禁感慨,年輕真好!有理想、有熱血、有淩雲壯誌!
一個多時辰後,來到桐縣縣衙。
因為過年,衙門沒開門,門前冷冷清清。
“阿財!”胡大郎衝蹲在角落的人喊道。
“大郎,你可算來了!”阿財鼻子一酸,見到後麵緋色官服的人,知道救兵來了。
自己在這裡不吃不喝盯著,該送的錢送了,也給裡麵的蘇先生送了吃食,不知他吃不吃得上?
衙門裡麵的道道,他又不是不知。
“蘇先生可有情況?”胡大郎關切道。
“該打點的都打點了,就是不讓進,桐縣打定主意搞事情!”阿財憤憤道。
這些皂吏如同貔貅,錢要收,給再多都收得下,拿錢不辦事,也不講情麵,比梧縣衙門還黑。
啊呸,梧縣衙門可不黑,那會兒自家大人窮,無奈之舉,但皂吏們拿了錢是給辦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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