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秦家人?”蘇櫻這會兒才問話。
“是!”男男女女一共七八人。
“該怎麼稱呼幾位?”蘇櫻打量著這幾人,超過三代的遠親稱呼上就開始淩亂。
“我叫秦鐵牛,我阿耶與你祖母是堂兄妹!”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回道。
這關係遠的都出五服了,隻剩一個‘秦’有關聯。
算起來,秦鐵牛是叔輩。
“我祖母娘家家裡可還好?”蘇櫻關心道。
“家裡有些田宅,還成!”秦鐵牛回道。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蘇老太太秦良娘家會過日子,當年得了蘇家照拂,置辦田產,後麵又做起買賣。
這次霜災,地裡不出產,但外麵有進項,糧食雖緊,節衣縮食挺一挺就過來。
“我二嬸娘家呢?他們還好嗎?”蘇櫻又問。
蘇時彥、蘇辰彥巴巴盯著秦鐵牛,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秦九娘家…”秦鐵牛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鐵牛叔,我外祖家咋啦,你快說呀!”蘇時彥著急道。
“你們便是九娘的孩兒?”秦鐵牛看著幾兄妹問。
“他們兩個是,我們不是!”蘇櫻指了指兩兄弟。
“唉!你們蘇家去歲遭了難,流放嶺南,秦十寶家跟著出事兒。”秦鐵牛一拍大腿道。
“我外祖家出了何事?鐵牛叔你快說呀!”蘇時彥急得不行,難怪去信石沉大海。
“你阿舅秦十寶進城,衝撞貴人,言出無狀,被衙門打了三十大板…”
秦九娘的爹娘前麵連生三個孩子都沒站住,第四個生了女兒,怕站不住,取名九娘,意為很多,也有長久的意思。
果然這個孩子養活了,後麵又生下一個兒子,取名秦十寶,便是蘇時彥、蘇辰彥的舅舅。
夫妻倆心疼無比,比眼珠子還稀罕。
與蘇家結親時,蘇家三兄弟陸續有了點兒出息,秦九娘的爹娘竊喜選對了人。
時不時上蘇家打秋風,扒拉了不少好處,在村裡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富戶。
不像老太太娘家,拿著錢財雞生蛋、蛋生雞,生生不息。
秦九娘的爹娘除了蓋宅子,其餘的都給兒子吃香喝辣,養的無所事事。
隨著蘇步成升遷長安縣令,秦十寶在鄉裡越發張狂,經常口無遮攔得罪人。
鄉鄰雖厭惡,但秦十寶也沒做啥傷天害理的事兒,大家忍一忍也就算了。
去年蘇家被流放,秦家沒了依仗,平日的狐朋狗友都不帶秦十寶玩耍。
秦十寶憋悶,獨自去縣城玩耍,去酒樓喝酒,與出來的一位公子相撞。
氣兒正不順,隨口罵人:“瞎了你的狗眼!”
不想那人是河南府府尹的三公子,這裡他爹最大,哪會慣著他,當即賞了他兩個耳刮子。
秦十寶亦從未受過如此鳥氣,抓著人家撕打,被官府抓去。
打了三十板子後扔出來,還是有認識的鄉鄰跑回去知會的秦家人。
酒囊飯袋的秦十寶不經打,回來發起高燒,拖了十幾日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