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彥,你們回來啦?”盧承業親切地握住蘇仲彥的手。
“對不住,這位郎君,我們不認識!”蘇仲彥冷冷抽出手。
當初自家被流放,盧家不幫忙不說,追著退婚,羞辱阿櫻。
蘇家人恨死盧家,怎會有好臉色?
“仲彥,伯彥呢?”盧承業一望,這裡全是郎君,蘇家有幾個在裡麵。
“我兄長在梧縣!”蘇仲彥不想搭理,但盧承業一如當初那股粘勁兒、狗皮膏藥般。
“那、阿櫻呢?還在梧縣?她、她還好嗎?”盧承業巴巴盯著蘇仲彥,眼神中全是關切。
“這位郎君,我妹妹與你非親非故、素昧平生,你這般打聽,不覺得冒昧?”蘇仲彥譏諷道。
“我、仲彥,我不知曉我阿娘、我到處求人,隻希望能留下…”盧承業心中苦澀。
不能當眾提那些事兒,顧及阿櫻名聲。
蘇仲彥看一眼盧承業,相信他說的話,可那又怎樣?
盧家傷害了蘇櫻,這是不爭的事實,眼前人就是罪魁禍首!
同為太學學子,兩家本無交集,蘇家寒門,得靠自己努力。
盧承業是盧家次子,世家大族,根基深厚,有個出眾的兄長,他隻管安心做紈絝子弟,上太學不過是結交人脈。
與蘇櫻本該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那日蘇櫻路過太學,順道接下學的兩位兄長,與盧承業打了個照麵,驚為天人,給惦記上,
要不是他死纏爛打,蘇家怎會同意這門親事?最後這門親事成了刺向蘇家的利刃!
“兄長,我們吃完了!”蘇柄彥顧不上用膳,來解圍。
“先生,我們吃完了!”孩子們都很有眼色,齊齊道。
“走吧,我們去租車。”蘇仲彥帶著孩子們離開,將盧承業晾在一旁。
“他們蘇家怎這般待你?”同窗下來,打抱不平。
“不過京兆府少尹,就不把你們盧家放眼裡!萬幸沒娶蘇家女,不然蘇家不得騎到你頭上!”
“休得胡言!”盧承業聽著刺耳,“是我配不上人家!是我盧家對不住蘇家!這是我該的!”
“到長壽坊!”蘇仲彥雇了幾輛馬車,對車把式道。
“好勒!”車把式一甩鞭子,準備出發。
“仲彥,蘇大人在京兆府尹,蘇府已搬離長壽坊!在光德坊!”跟來的盧承業忍不住插嘴。
蘇仲彥看一眼盧承業,父親信中不說說蘇宅退還嗎?此話何意?
“信我的,蘇府就在光德坊京兆府旁!前幾日搬的。”盧承業道。
蘇仲彥想了想,對車把式道,“先去光德坊。”
原先的蘇宅是長安縣令宅院,在長壽坊長安縣署後麵,按律該由繼任者住。
繼任者嫌晦氣,打上封條,無人肯住。
如今嘛,成了吉宅,自然有人爭著住。
蘇步成不想打擾縣署辦公,主動騰退,京兆府尹李弘時在府衙旁幫忙尋了一套宅院。
身為京圈公子哥,盧承業自然會很快知曉。
“夫君!”逛東市散心回來的王之華,撩開車簾子,見丈夫在路邊癡癡望著遠去的馬車。
“娘子!”盧承業收回心神,“你怎在這裡?”
“夫君又為何在此?不是與同窗吃飯麼?”王之華明顯察覺丈夫神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