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伸出三根手指,“算上今日,最多三日。”
臥房中的布置頗為詭異,木床左側掛著一隻繡著惡鬼的香囊,右側則懸著一把斷了刃的老剪刀,床邊擺著一雙大紅緞麵繡花鞋,可鞋尖卻被利器斬斷,不知所蹤。
退後一步,在居中的方桌上還用銅錢配合著香燭擺出奇異的圖形,看樣子是某種驅邪的法陣。
房梁上垂下一根銀線,下麵吊著一隻鈴鐺,鈴鐺外包著一層銅鏽,形製是少見的方形,自從他們幾人進來後,銅鈴時不時微微搖晃,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盯著這枚鈴鐺,楊逍微微凝神,他在一本舊書攤淘來的老書上麵看到過類似的。
這種鈴鐺叫棺鳴兒,很少見,一般是穿了銀線掛在棺材一角,傳聞盜墓賊開墓後見到這種棺材,一般都不會叨擾,畢竟好模好樣的死人沒有用這個的,通常都是怨氣極重之人,或者是橫死屍身不全。
據說這東西十分邪門,裡麵用秘法封了未足月胎兒的魂魄,接著用屍蠟封口。
這鈴鐺通常不會響,隻有在感受到冤魂厲鬼的煞氣後才會響,裡麵會傳出嬰兒淒厲的哭聲。
又待了一會,眾人離開,站在大院外,感受著陽光灑在身上,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那間布置後的假臥房處處充滿陰森之感,房內房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再次囑咐了幾句,劉管家允許幾人在府內隨便走走,想要出府也無妨,但日落之前必須趕回來。
還有,出府一定要找府內的下人陪同,劉管家給出的理由是外麵現在鬨兵災,流民太多,擔心他們的安全沒有保障。
說完這些,劉管家就走了,大家互相看了看,隨即離開這處院落,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沒了外人,有些話就方便說了,“你們怎麼看?”鄺洪義確認沒有偷聽後,第一個開口。
柯龍冷笑一聲,“這事兒不明擺著嗎,人家好端端來唱戲,結果最美的角兒溺水死了,這還不算,轉頭全戲班子都死絕了,好嘛,直接給你來個死無對證,讓你查都沒處查。”
“你們看這樣能不能說得通,封老爺瞧上了白家戲班的名角兒喜幺,借著唱戲的名頭將人誆了過來,結果喜幺性格剛烈,抵死不從,封老爺一怒之下就殺了她,也可能是喜幺避免受辱投湖自儘,可當時白家戲班其餘人也在府中,封老爺擔心這件事傳出去後對自己名聲不好,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抬起手,許粟直接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對外宣稱是乘船傾覆。”
這算是一個比較常規的推測,不過史大力卻搖搖頭,“我感覺不像,你們彆忘了,這可是封老太爺的頭七,古人最重規矩,封家在當地也算是大戶,不會在這種重要場合亂來。”
“嗬嗬,那可說不準,衣冠禽獸什麼的可多著呢,酒後亂性你懂不懂?就屬這些資本家玩的花花。”柯龍撇撇嘴。
楊逍注意到他貌似對資本家有很大敵意,或許與他的個人經曆有關,據柯龍之前說他父親貌似就是開廠子的。
沉默片刻,鄺洪義再次開口,“我同意史老哥的觀點,這畢竟是封老太爺的頭七,還有,如果封老爺真的隻是想霸占這個喜幺,那麼完全沒必要把整個戲班子都請來,這反而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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