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能這方麵的訓練我們按照標準循序漸進就可以,我和你重點說說格鬥訓練,八極拳你聽過嗎?”朱伊娜收起報告,看著楊逍問。
“聽過,十年太極無人問,一年八極打死人,據說是傳統武術中很強的技擊一派。”楊逍見識還是有的。
“不錯,八極拳屬於短打功夫,講究動作剛猛,樸實無華,硬打硬開,爆發力極強,是一門很實用的技擊功夫,再輔以泰拳的一些基本招式,尤其是膝肘的攻擊,我有信心讓你在短時間內擁有一定的格鬥能力,麵對沒有專業訓練過的人,會占據優勢。”
“不過練習前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件事,首先是利用你的智慧儘量避免衝突,如果衝突無法避免,有槍用槍,其次是刀,棍,最不濟石塊也可以,除此之外還要考慮找機會偷襲,下毒,抓住敵人在意的人威脅他就範,如果自身條件允許,色誘也可以,所有以上這些都不成的話,才會考慮麵對麵的近身格鬥,這是最愚蠢,也是最後的選擇。”
“明白!”楊逍回答。
“好了,雖然有體質報告,可我還是需要對你做個更直觀的檢測。”朱伊娜帶楊逍走到場地中間,兩人間隔3米,麵對麵站好,“來,你攻擊我,不使用器械,其他招式什麼的,你隨意。”
“這”
楊逍原本以為朱伊娜是個訓練場管理員一類的角色,真正的老師另有其人,而且讓他對一個小姑娘動手,也放不開啊,他是個比較保守的人,希望對練的也是個男人。
可楊逍的表現看在朱伊娜眼中就變了味道,“怎麼,你是怕傷了我?還是認為我不夠資格?”
隊長級彆的人物朱伊娜也見過幾個,這些人都各有所長,心高氣傲,不把他們打趴下,他們是不會服氣的,也對接下來的訓練不利。
楊逍臉上苦笑,這女孩好像平時不怎麼和人交流,說話特彆直接,“不不不,我隻是覺得不太不太方便。”
朱伊娜把纏在右手臂上的白毛巾扯下來,丟給楊逍,“把毛巾放在容易拿到的地方,一會如果你挺不住了,就拿出毛巾舉起,我會停手的。”
見女孩執意堅持,楊逍隻好乖乖的將毛巾一端塞進口袋裡麵,還好他今天穿著的衣服比較寬鬆,動起手來也還算方便。
在給了楊逍充足的準備時間後,朱伊娜猛地朝楊逍衝過來,抬手就是一記右勾拳,楊逍下意識抬起手臂格擋,不料朱伊娜中途變拳為掌,打在楊逍手臂的同時抓住手腕,接著挺身向前,用肩膀撞在楊逍胸口,趁其站立不穩,順勢轉身就是一記過肩摔。
楊逍被突然這一下摔得七葷八素,接著就感覺有東西纏在他背上,一隻手被控製,頸部也傳來壓迫感,楊逍掙紮著想要起身,但朱伊娜的兩條大長腿緊緊箍住他,像是條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隨著頸部的壓迫感不斷變強,楊逍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一秒,兩秒,三秒
已經用地麵技擒住楊逍的朱伊娜心中暗歎,這人雖然格鬥技能不行,但意誌著實頑強,正常人被這樣鎖住早就搖毛巾投降了,可楊逍還在拚命掙紮,唯一沒被鎖住的左手還在一次次奮力朝地麵抓去,像是要借力起身。
“不愧是隊長級彆的人物,確有其過人之處。”朱伊娜最後緩緩放開手,忍不住誇讚:“楊隊長,你真的很頑強。”
可等朱伊娜站起身的瞬間,她就懵了,楊逍幾乎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偶爾抽搐一下,人已經翻白眼了。
“楊隊長!楊隊長你醒醒啊!”
更令朱伊娜崩潰的是,那條白毛巾就掉落在楊逍左腿邊,距離楊逍拚命伸直的左手隻有不到10公分。
朱伊娜突然懂了,他不是在頑強掙紮,他一開始就打算投降,可惜毛巾中途掉了,他一直沒摸到。
等楊逍從昏迷中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頭頂雪白的天花板,他正躺在一間病房內,還在掛著點滴。
“隊長醒了!”
西門秀的聲音響起,然後一堆人呼啦一下圍了上來,貝貝,大熊,餘殊,除了諸葛智傑,大家都在。
楊逍頭還有點昏,看人還有點重影,“我我這是怎麼了?”
“隊長,你被朱伊娜勒昏了,不過沒事,署長已經親自出馬給你報仇了,聽說罵了朱伊娜半小時,把人都罵哭了。”貝貝看熱鬨不嫌事大,巴拉巴拉給楊逍說著。
“對了,雯姐剛才來過,說署長讓你醒了後趕緊過去一趟,可能有急事。”貝貝提醒。
楊逍休息片刻,舉著吊瓶,就去了署長辦公室,畢竟朱伊娜也隻是無心之失,他打算去幫她解圍。
剛進門,就見署長坐在沙發上抽煙,辦公室內被渾濁的煙氣籠罩。
“署長,我沒事了,你不要”
楊逍話還不等說完,就見納蘭朔抬起頭,臉色有些難看,開口便問,“你真的限製了那個提燈籠的鬼孩子嗎?”
楊逍愣了一下,小心回答:“應該應該是的,署長,是出什麼事了嗎?”
納蘭署緩緩站起身,走去辦公桌拿起一份文件,遞給楊逍,“2小時前省公署傳來消息,技術部的人找遍整棟大樓,也沒有找到引發靈異事件的怨眼,儀器也沒有搜索到任何可疑信號,開始他們還以為是探測器出了問題,可先後換了三組人,搜尋結果都是一樣的,那盞綠燈籠消失了。”
“消失了?”楊逍心裡咯噔一聲。
“我們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技術部的人也無法解析,但他們提出了一種假設。”納蘭朔神色嚴峻,“那盞鬼燈籠可能正以一種無法理解的存在形式,跟在某個幸存者的身邊。”
整個下午楊逍都是在一種緊張的氛圍中度過,今天貝貝大熊也被要求留下,晚上他們三個就在辦公室留宿,雯姐已經安排人將能用到的折疊床和被子洗漱用品一類的東西提前送來了。
貝貝和大熊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為了安全起見,三人都睡在外麵的大辦公室內,楊逍的背包就放在床邊,裡麵裝著那件可以保命的冥衣。
不久前他將冥衣拿出來看了看,冥衣上少了一枚方孔紙錢,那位置楊逍記得很清楚,就是他摘下的那枚紙錢。
被摘下的紙錢會消失,楊逍心裡大概有了猜測,每一枚紙錢都能召喚一次送葬隊伍,他數了一遍,這件冥衣上有30多枚大小不一的紙錢,也就是說使用得當的情況下,可以應付30多隻鬼。
為什麼是30多,而不是33,35這樣的具體數字,是因為楊逍數不清,這冥衣有古怪,他前後數了三次,每一次得到的數字都不一樣,再數下去,他擔心數出一隻鬼。
夜逐漸深了,三人各躺在床上,睡覺是不敢睡了,隻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大熊前一秒還在安慰兩人,可突然就不說話了,楊逍偏過頭,就看到大熊閉上眼睛,手搭在床邊,已經睡著了。
楊逍立刻扭頭看向貝貝,她竟然也睡著了,楊逍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剛要站起身,突然,一陣劇烈的眩暈感襲來,他也倒了下去。
下一秒,他猛地從床上驚醒,辦公室內的燈熄滅了,此刻正被一股詭異的幽光所籠罩,而身邊的兩張床也空了,貝貝和大熊不知所蹤。
他不受控製的站起身,一步步朝外走去,離開這間辦公室,推開門,走廊上霧蒙蒙的,是那種泛著死灰色的霧氣。
突然,霧氣像是被某種力量所攪動,一隊披麻戴孝的人猛地從霧氣深處鑽出,還是那支送葬的隊伍,身後抬著那口大紅棺材。
但這一次,楊逍在隊伍中看到了那個鬼孩子,她揚著恐怖的小臉跟在隊伍裡,就在那口大紅血棺旁邊,腳步一跳一跳的,手中還提著那盞慘綠色的紙燈籠。
身體不由得一抖,楊逍再次驚醒,可這一次,大熊和貝貝就陪在他身邊,“隊長,你怎麼了?”
楊逍額頭冷汗直流,“我我剛才怎麼了?”
“你睡著了,我們正聊著天,你忽然就不說話了。”大熊看向楊逍的視線中充滿關心。
楊逍掀開身上的被子,還好,那件冥衣並沒有穿在身上,他抓過床邊的雙肩包,從裡麵拿出那件冥衣。
“呼——”
冥衣還在,並沒有變化,那枚缺失的紙錢也沒有回來,可就在楊逍準備將冥衣塞回去時,忽然注意到在戲袍那側的下擺上,多出了一盞燈籠。
燈籠很小,綠油油的,和紙錢一樣,同樣是繡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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