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這間病房,可感覺卻完全不同,那股幽暗陰冷的感覺不見了,頭頂的照明燈散發著令人心安的暖光。
不遠處的擔架床上,餘殊安靜的躺在那裡,楊逍想要起身,可試了幾次才成功,他的頭昏昏沉沉的,仿佛腦力透支。
幾次往返於夢境與現實,這讓楊逍愈發模糊了兩個世界的界限,他現在甚至不敢確定,他究竟是回來了,還是失敗了。
沒有貿然接觸餘殊,他掙紮著起身,朝門走去,一把推開門,走廊寬廣明亮,空氣中浮動著消毒水的味道。
“真的回來了。”
走廊一側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楊逍側過身,儘力看去,可隻依稀瞧見幾道人影。
腳步虛浮,視線越來越模糊,隨著一陣天旋地轉,他摔倒在冰冷堅硬的大理石地麵上,失去了意識。
“窸窸窣窣”
過了不知多久,耳邊有音樂聲響起,十分動感,楊逍緩緩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慘白的天花板。
他躺在一張單人床上,身側立著根輸液架,正在打點滴。
耳邊的音樂聲愈發清晰,像是某個唱跳女團在熱舞,艱難地側過頭,楊逍本就不很清晰的大腦宕機了。
隻見距離他不遠,靠近門比較寬闊的地方,地上鋪著三張粉色瑜伽墊,貝貝正帶著大熊和西門秀跳健身操。
“咳咳咳!!”
楊逍一口氣沒上來,卡住了,劇烈的咳嗽起來。
聽到咳嗽聲,貝貝幾人衝過來,下一秒,西門秀充滿驚喜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醒了!隊長醒了!!”
2分鐘不到,得到消息的醫生護士匆匆趕來,一番檢查後,確認楊逍並無大礙,囑咐他多休息,要靜養。
西門秀很有眼力的拿來兩個枕頭,豎起來靠在一起,這樣楊逍就可以半坐起身,靠在枕頭上。
“餘殊餘殊她怎麼樣了?”楊逍喘勻了氣,腦海中的眩暈感也慢慢消退。
聞言貝貝的神色精彩起來,“隊長你放心,餘殊她醒了,醫生說沒有大礙,就是昏迷的久了,好多事她記不清了。”
楊逍點點頭,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救人,現在餘殊醒了,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至於餘殊好多事回憶不起來,這對楊逍來說不見得是壞事,畢竟夢境中的一些事涉及到那口大紅棺材,真有人問起來他不好解釋。
“我昏迷多久了?”
貝貝歎口氣,“差不多一整天,不過醫生說你沒什麼問題,應該就是累到了。”
點點頭,楊逍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視線在附近尋找,“我的我們那件衣服呢?”
“彆急,隊長。”西門秀彎下腰,變戲法一樣從床下拿出了楊逍的雙肩包,“你的那件喪服在這裡,都給你備著呢!”
貝貝照著西門秀後腦勺就是一巴掌,“會不會說話?什麼叫給隊長備著,那件喪服本來就是隊長的!”
打開背包,取出這件戲袍,感受著熟悉的質感,楊逍緊繃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隊長,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們現在和署裡聯絡。”貝貝一手拉著一個,將西門秀和大熊拉出了房間,關了門。
所擁有的怨眼是每個使徒最大的秘密,即便是隊友,大家也不想過多乾涉楊逍的秘密。
盯著手中這件戲袍,楊逍內心複雜,平心而論,這的確是件好東西,可就像署長說的那樣,這東西有點邪門。
直到現在他也沒搞明白,為什麼被迎親隊伍救出的餘殊,最後會出現在送葬隊伍中。
還有那隻無頭青鬼,那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溪山鎮,還殺了那麼多人,甚至引來了巡防公署的調查員。
想到無頭青鬼,楊逍拿起戲袍,觀察冥衣那麵,令人詫異的事情出現了,隻見原本繡著的那顆九眼人頭不見了。
人頭曾出現在冥衣那麵,替換了一枚刺繡紙錢,可現在不光是人頭不見了,就連那枚紙錢也消失了,這塊位置空了。
“這什麼意思?”楊逍將冥衣翻過來,看戲袍這麵,找了半天,也沒看到那顆九眼人頭。
九眼人頭徹底消失了
這下楊逍懵了,九眼人頭不見了,那枚紙錢也丟了,紙錢相當於一次封印厲鬼,並將其化為己用的手段,而且一共就30多枚,用一枚少一枚,現在紙錢用了,還讓無頭厲鬼跑了,這波血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