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呢?”徐玉追問。
“你說誰?”宋彥也是個裝糊塗的高手,明知故問。
“當然是孫勝男,還有夏秀燕那些人!”
“你說他們啊,他們經過汪老師耐心細致的教育,已經紛紛表態,願意認罪伏法,還主動要求留下,留在那間教室中,為他們的所作所為贖罪。”楊逍用感慨的語氣歎了口氣,“汪老師他太善良了。”
“真是便宜他們了!”徐玉不疑有他。
片刻後,徐玉拿著攝像機,眼神中重新煥發出光彩,“不過沒關係,有了這些證據,就算孫勝男夏秀燕不在了,隻要找到那些當初曾經加害過汪老師的學生家長,一樣能還汪老師清白!”
楊逍露出為難的表情,吞吞吐吐說:“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操作起來可能有些難度。”
“怎麼,有了這些,還不夠他們認罪?”
“不,我的意思是你可能再也找不到他們了。”楊逍腦海中浮現出汪老師大殺四方的場麵,現在還心裡發毛,隻得有刪減的將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和徐玉簡單說了一遍。
在得知那些人冒充警察,騙取證據,還想著對楊逍幾人下黑手時,徐玉氣的身體發抖,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人果然一點都沒變,刻在骨子裡的惡毒令人作嘔。
“就這樣的人,汪老師還和他們講道理?”徐玉又急又氣,可也對老師的胸懷敬佩不已。
“講了,講的透徹,講的明明白白,講的那些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懺悔自己的罪行。”擔心汪老師就守在附近,楊逍反複給汪老師說好話,“汪老師他不僅是一名老師,更是一名教育家。”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我們快走吧,把這些證據交給警察。”宋彥忽然開口。
前往警局的路上,徐玉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守在醫院的老師打來的,帶來了個沉痛的消息。
陸冀死了,因傷勢過重,再加上搶救不及時,他最終死在了手術台上。
一瞬間的震驚過後,楊逍三人紛紛沉默,作為一起合作求生的夥伴,得知死訊後悲傷還是有一些的,可不多,經曆了這麼多,楊逍三人都變得有些麻木,仿佛死亡也算不得什麼遙遠且可怕的事情。
“走了也好,早死早投胎。”歎口氣,宋彥向後靠在椅背上,閉上眼,不再說話。
靠在窗邊的餘宓則小聲的抽泣起來,不知是為了陸冀,還是想到了自己的未來。
他們都是被卷入噩夢的可憐人,隻要還活著,就會不停地收到噩夢劇本,類似陸冀這樣死於自殺,而不是被鬼殘忍虐殺,已經是噩夢中少見的優待了。
“彆哭了。”拍了拍餘宓的肩膀,楊逍的語氣罕見的柔和下來,“讓陸兄弟最後一段路走的安生一點。”
開車的徐玉注意到了三人的異常,可並沒有出言追問,每個人都有秘密,或是不為人知的過往。
車繼續開,夜色下飄著雨,雨勢不算大,可將整個世界籠罩的霧蒙蒙的,車燈刺破雨幕,仿佛正在開往未知的世界。
慢慢的,徐玉意識到了不對勁,這條街她經常開車來,可這一次,她已經開了足足10分鐘,居然連一個紅綠燈路口都沒看到,道路筆直的向前延伸,延伸進模糊的雨幕中,長的仿佛沒有儘頭。
道路上除了自己這輛,也有其他車輛在行駛,轎車,越野車,麵包車,還有拉貨的大貨車,各種車輛疾馳而過,道路兩側的店鋪招牌五顏六色,飯店,酒館,民宿應有儘有,偶爾還能在人行道上看到撐傘的行人,行人腳步匆匆,想來是在趕路。
徐玉一腳刹車就將車停在路中間,她的胸口發悶,莫名的恐慌感席卷全身,她知道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可可她並沒有在附近感受到汪老師的氣息。
“時間到了。”宋彥忽然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