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愈發覺得不對勁,他一邊讓諸葛智傑繼續發報,催促支援小隊加快速度,另一邊憑借記憶在紙上畫出任務中多次出現的龍蛇圖騰,準備讓諸葛智傑掃描後發回公署。
“你怎麼知道這個圖騰?”旁觀的西門秀大吃一驚。
“你認識這個?”楊逍頗感意外。
“這是屬於一個邪教的圖騰,叫育怨宗,因為手段過於陰毒,黑白兩道都容不下它,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出現了。”西門秀解釋。
“育怨宗?”楊逍原本以為會叫靈蛇幫,或是龍蛇會這種名字。
西門秀貌似回憶起了什麼,神色不由得緊張起來,“這夥人非常邪門,尋常使徒獲得怨眼後要麼留為己用,要麼拿出去交易,可這些人不一樣,他們會挑選契合的人作容器,用活人的身體與性命來培育怨眼,等到怨眼的能力被徹底激發出來,或是達到了令他們滿意的程度,再殺掉容器,取回怨眼。”
“這些家夥挑選容器根本沒有底線,老人,女人,孩子隻要條件契合,都會成為他們的獵物,他們會一步步接近這些人,取得他們及身邊人的信任,最後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淪為血肉容器。”
“在此過程中,因承受不住怨眼力量死掉的人不計其數,而他們也不過是在將怨眼收回後,繼續尋找下一個合適的血肉容器。”
在說起這些時西門秀仍舊心有餘悸,“總之,在當年一旦被他們盯上就很難逃脫,這些家夥是瘋子,他們甚至敢對我們巡防公署的人下手,連同為邪修的其它邪教也不能幸免。”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手段毒辣,行事不計後果,才導致了各方的瘋狂報複,於是在一場使徒聯合會所主導的圍剿中,這些家夥死傷慘重,最後幾乎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西門秀回憶。
楊逍聯想到死掉的小男孩,還有公寓中的那個舉獵槍的老頭,腦海中的故事線進一步完善,據他分析,老頭以及他死掉的妻子都是育怨宗的成員,他們接近左丘淑德一家人的目的就是那個小男孩。
小男孩有常人不可及的預知天賦,他們希望借用小男孩的身體作為血肉容器,培育這件怨眼,可惜中途小男孩承受不住怨眼的力量失控了,這才引發了靈異事件,而老夫妻等人也死在了這場靈異事件中。
楊逍將任務內的事情簡單與他們說了一遍,西門秀腦子轉的很快,他立刻判斷最先出局的中年男人是假邪修,是拋出的煙霧彈,而真正的邪修就藏在幸存的幾人中。
“呼——”西門秀慶幸的鬆了口氣,對著楊逍笑了笑,“隊長,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如果這次真的拿到了育怨宗精心培育的怨眼,以這些瘋子的行事手段,一定與你不死不休。”
楊逍心裡有苦說不出,可還必須保持微笑,“西門秀,你說的契合怨眼什麼意思?”
“這個說起來就複雜了,我們叫契合度,育怨宗的人也叫靈根,其實說白了,就是不同的人對於不同怨眼的適配度也不一樣,有那麼點先天選擇的意思,就比如說一個心懷正義的人,那他所適配的怨眼也比較溫順平和,反之,那些邪修身上的怨眼大都是充滿陰邪之氣,而且部分邪修身上還不止一件怨眼,據我所知,有大邪修身上足足有三件之多。”西門秀深吸口氣,頗為感慨,“隊長,你就說說,這邪修是不是不剿不行?”
冥衣戲袍,綠燈籠,小聖靈白衣佛母的大拂塵,再算上新到手的這件耗費育怨宗人力物力精心培育的銅鏡,楊逍算了算,自己身上足足有四件怨眼,比西門秀口中的大邪修還多一件。
“邪修不剿不行!”楊逍拍案而起,一手指天端正態度,“我楊某人與邪修不共戴天!”
諸葛智傑自從上次那件事後對楊逍的崇拜就如同滔滔江水,立刻隨聲附和,“隊長,硬!有副署長之英姿!”
“伱們在這等消息,不要亂走,我回去補一覺。”楊逍打著哈欠,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拉上窗簾,確切鎖好門,楊逍猶豫片刻,還是穿上了那件戲袍,心神一動,手指在戲袍上虛空一抓,一麵銅色外殼的小鏡子就浮現於手中,正是戴在死去男孩脖子上的那件怨眼。
育怨宗的人為這件怨眼付出很多,甚至還搭上了幾條性命,沒想到最後被自己摘了果子,楊逍很好奇這件怨眼的能力究竟是什麼。
盯著模糊的鏡麵,上麵像是彌漫著一層經久不散的霧氣,突然,楊逍的精神一陣恍惚,下一秒,他居然在鏡中看到了一道灰色的人影,等他反應過來,一切又都消失了。
楊逍拿著鏡子,一臉懵逼,可等他抬起頭,發現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房間內的布置與物品都沒有改變,但色彩卻愈發黯淡了,像是籠罩上了一層古舊的灰色濾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