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翻動相冊,楊逍又有了新的發現,還有一張相片,上麵還是他自己,此刻的他背對著床,看不清臉,站在衣櫃前,伸手打開了裡麵的一隻銀色手提箱。
銀色手提箱還有那些黃金現金之類的貴重品都被楊逍藏進了鏡中世界的臥室裡,而這張照片與前一張質感明顯不同,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濾鏡,很明顯,這裡就是鏡中世界。
瞬間楊逍的冷汗就下來了,這塊屬於育怨宗的攝魂鏡果然不簡單,它裡麵藏了一隻鬼,這隻鬼居然可以趁著自己睡著占據自己的身體,還差點偷走了藏於鏡中世界的人骨棍。
要不是有戲袍在,這隻來曆不明的鬼就得逞了,之後會發生什麼楊逍不知道,他也不敢想。
現在楊逍也大概搞清楚了,那隻人骨棍就是用紅衣小女孩的脊椎與背後的整張皮製成的,剝皮抽骨,手段不可謂不殘忍,至於小女孩所說的自己偷走了她的骨頭與皮肉,楊逍猜測她指的就是占據自己身體的那個家夥,而戲袍所做的則是將小女孩送入夢中為自己告警。
從兩張照片拍攝的前後順序看,第一張是那隻占據自己身體的鬼去偷人骨棍,但沒成功,被戲袍原主人截胡了,後一張是那隻鬼從鏡中世界返回,坐在床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與戲袍這種擺在明麵上的危險相比,潛伏在暗處的鏡中鬼更令楊逍恐懼,他懷疑這隻鬼是想完全取代自己。
楊逍抓著戲袍,壓低聲音,“姐姐,幫弟弟個忙,幫我乾掉它。”
戲袍沒有任何反應,但楊逍知道她在聽。
眼神逐漸發狠,楊逍咬著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你幫我殺了它,我再幫你做件事,殺人也行。”
戲袍同樣沒有反應,楊逍不清楚她究竟是做不到,還是心裡打著其他的算盤,比如說用這隻鏡中鬼作為挾製自己的手段。
戲袍指望不上,楊逍就隻好自己動手了,他快速穿上戲袍,隨著心念一動,左手出現一盞鬼燈籠,右手握著那枚攝魂鏡,深吸一口氣,他走入洗手間,通過衛生間牆上大鏡子進入鏡中世界。
進入後他立刻將攝魂鏡塞進口袋裡,右手在戲袍上虛空一抓,直接掏出了那把拂塵。
左手鬼燈籠,右手拂塵,在對人骨棍還沒完全熟悉前,這算是楊逍的最強陣容。
鏡中鬼一日不除,他以後睡覺都睡不安穩。
舉起鬼燈籠開路,從衛生間緩緩走出,陰冷的綠色幽光此刻籠罩了楊逍身邊一大塊區域,鏡中世界的臥室裡一片寂靜,可此刻原本緊閉的衣櫃門已經被拉開,露出了裡麵的銀色箱子。
沒有貿然靠近衣櫃,楊逍先檢查了房門,確認關閉後,才一點點朝衣櫃靠近,攥緊拂塵的右手手背青筋暴起,不管一會什麼鬼東西跳出來,楊逍都一拂塵抽它臉上。
沙發附近沒有藏人,窗簾後也沒有,床的側麵也沒有,房間內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楊逍都檢查了,那隻鬼不在這裡。
衣櫃裡麵隻有那隻存放人骨棍的銀箱子被打開了,其餘東西全都沒有動,更不存在遺失。
看來那隻鏡中鬼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衝著這根人骨棍來的,不過現在也好,人骨棍被戲袍吞了,這下那家夥肯定死心了。
楊逍沒在房間中發現打鬥過的跡象,不過從最終結果看,明顯還是戲袍原主人更勝一籌,不但偷拍下了照片,還截胡搶走了人骨棍,氣的鏡中鬼一個人在床邊坐著生悶氣。
想想道理也很簡單,畢竟就連鏡中鬼所寄生的攝魂鏡都被戲袍吞噬了。
就楊逍目前的理解來看,他身上所有這些寶貝,包括被傅青竹高度評價的拂塵,都沒有這件戲袍好用,戲袍主打一個實用,冥衣封印就不說了,最關鍵是可以極大地提高自己所掌控怨眼數量的上限。
臥室查過沒問題,楊逍走到房門後,打開門,外麵的走廊上同樣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隨著自己精神力的提高,現在對於攝魂鏡的使用也愈發得心應手,曾經在青鳳巡防署一戰時他所能打開的鏡中世界約莫隻有以他為中心,半徑大概30米的一片區域,而現在,這個範圍也已經擴大到50米不止,否則在對戰黃三病時他也沒那麼好逃走。
沒發現鏡中鬼留下的痕跡,楊逍隻好又返回了現實世界,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望著鏡中疲憊且緊張的自己,楊逍不由得歎了口氣,曾幾何時,他還是個為生活奔波的劇本作者,如今的一切好似夢一般。
拍了拍自己的臉,他試著讓自己放鬆一些,轉身離開了衛生間,可楊逍沒有,也不會注意到,就在他轉過身的時候,鏡中的自己並沒有動,而是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站著,目送他離開,直到衛生間的門被關閉,重新陷入黑暗。
第二天一早,諸葛智傑發來消息,說是楊逍之前要查的那幾個人都有了線索,匆匆趕到巡防公署,辦公室內隻有諸葛智傑一人留守,據他說貝貝帶著大熊西門秀他們去和另外幾間公署搞聯合訓練去了,是納蘭署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