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這些人也真夠沒良心的,我們的人怎麼說也是為了他們的族人死了,居然連個來探望的都沒有。”魯友誠不禁感慨。
他這句話也是所有人的心聲,在任務中人命賤如草芥,隻要來到噩夢世界,所有人都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幾人快速檢查了一遍房間,再次確認,門窗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整間屋子內最可疑的就是屏風後的大衣櫃。
確認再沒有其他線索後,楊逍一行人離開房間,將房門關閉,至於劉海萍的人頭,也就留在了梳妝台上。
離開房間,眾人就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房內的血腥氣刺激的腦仁疼,尤其是程茶,他似乎對劉海萍的人頭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就像是劇烈驚嚇後的後遺症一樣,隻要想起,就一陣陣膽寒。
“兄弟們,確認佛堂裡的那顆人頭究竟是誰對我們非常重要,我們需要有人做出犧牲。”隋成國麵目嚴肅,視線一個個掃過眾人,“我先問一句,有人願意主動站出來嗎?”
這是句不折不扣的廢話,算上這次,楊逍也經曆了4次任務了,從來沒見過舍己為人的壯舉。
果然,眾人一片寂靜,不過這也在隋成國的意料之中,“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抽簽好了,這樣對大家都公平。”
“怎麼抽?”全鬥封有些狐疑問。
隋成國左右看了看,院子裡有棵樹,樹下掉落著一些枯樹枝,“就用樹枝好了,我們抽長短。”
“好。”大家誰也沒有異議。
為了公平起見,提出建議的隋成國沒有自己來,而是讓楊逍來準備抽簽的樹枝。
很快,9根樹枝就準備完畢,其中一根長,8根短,“規則很簡單,我就不囉嗦了,誰先來?”楊逍左手抓緊一把樹枝,9根樹枝聚攏在一起,隻露出一小部分。
“等下。”程茶忽然打斷。
隨著楊逍看向他,程茶忽然笑了,“楚兄,你這法子有漏洞,萬一我是說萬一,真要有人不守規矩,抽到長樹枝後偷偷折斷一部分,這要怎麼算呢?”
“哎呦你小子是不是乾過這種事啊,正常人誰能想到這辦法。”全鬥封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日常就主抓封書,看到不順眼的就封,所以也不怎麼動腦。
程茶眉頭一挑,扭頭盯向全鬥封,臉上依舊掛著笑,“你沒腦子,不代表所有人都沒腦子。”
被程茶這種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全鬥封也不由得心虛,他想起來了,當初自己在林子裡大喊大叫時,就是這個看起來儒雅隨和的年輕人第一個建議,把自己綁起來。
不對,這小子最初說的是把自己嘴堵住,吊起來,後來沒繩子不方便,這才作罷。
楊逍也對這個年輕人頗感興趣,當下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8根長的,一根短的。”
“對。”程茶點頭,道理很簡單,畢竟短的怎麼也變不成長的。
“要不我來吧?”程茶走來楊逍麵前提議。
神色不由得一凝,楊逍注意到麵前的程茶對自己眨了下眼睛,貌似是想到了什麼,楊逍將手中的樹枝丟掉,“好,我信你。”
很快,程茶就重新準備了9根樹枝,眾人開始抽簽,而全鬥封似乎是有點怕他,躲在最後,也是最後一個抽的。
可命運就是如此無常,在眾人一起將手中的樹枝拿出來後,全鬥封中獎了,盯著手中明顯比其餘人短一截的樹枝整個人都傻了,“怎麼怎麼會是我,不對,你伱作弊!”
全鬥封盯著眯著眼睛笑的程茶,愈發堅信自己的猜測,將手中的樹枝重重摔在地上,怒道:“我不服,我要重新抽!”
“我他媽看你是欠抽了!”隋成國可不慣他毛病,掄起沙包大的拳頭,一身腱子肉隆起,好似超級賽亞人從電視屏幕裡走了出來。
楊逍樂得看熱鬨,誰去無所謂,隻要不是自己就行。
童寒是自己人,也不行。
在隋成國的武力威懾下,全鬥封隻能含淚答應了下來,由他出麵,向杜家族長請求看一眼杜小姐的最後一麵。
“如果杜族長就是不同意怎麼辦?”隋成國雙臂抱胸,猛一瞪眼,模樣頗具聲勢。
全鬥封大氣都不敢喘,帶著哭腔道:“那我那我祭拜的時候就裝作沒站穩,我我一頭撞上去。”
“對嘍。”隋成國笑了,對自己的調教非常滿意。
一行人剛走出院門,童寒猛地頓住腳步,扭頭看向左側的一顆歪脖樹,歪脖樹早已經枯死,枝葉都掉光了,隻剩下一根中間幾乎全部被蛀空的粗大樹乾,“誰在那裡?出來!”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丫鬟打扮的年輕女人從樹乾後怯生生的探出頭,一臉的恐懼,看楊逍他們的眼神像是看見鬼。
楊逍幾人從未在杜家宅子裡看到過這個年輕丫鬟,這是張生麵孔,“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你們不要誤會,是是族長讓我喊你們過去的。”年輕丫鬟像是很怕楊逍他們,隻是躲在樹後回話,壓根不敢過來。
“既然是族長讓你來喊我們,你為什麼不喊,反而是躲在樹後偷看我們?”楊逍詢問。
此刻他才看清,年輕丫鬟渾身上下臟兮兮的,沾滿灰塵與泥土,像是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與此同時,楊逍注意到一點很奇怪的地方,這個年輕丫鬟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們這些人身上,而在他們身後的院子,模樣十分恐懼。
楊逍立刻轉身看向院子,可裡麵靜悄悄的,閨房的房門關著,一切都很平靜。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楊逍心頭浮現,眾人迅速遠離院子,朝著丫鬟方向走去,丫鬟也不停留,轉身就走,像是在帶路似的,一直走到離開閨房方向很遠,才停下腳步。
“之前沒見過你。”楊逍問:“小醉呢?”
“小醉她受了驚嚇,病倒了。”年輕丫鬟小聲回答,“族長與夫人心善,讓小醉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