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天殺5名村民,一天一位,可算上我們的人,那妖僧已經殺了4個人了。”楊逍抓住杜族長話中的漏洞,繼續試探。
此話一出,程茶童寒隋成國幾人的眼神瞬間警惕起來,程茶更是對著楊逍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太衝動了。
但楊逍不為所動,他知道杜族長還有求於他們,必然不會這麼快的撕破臉皮,否則昨夜在發覺他們偷窺的時候就該殺人滅口了。
果不其然,杜族長隻是微微歎了口氣,但回答卻讓楊逍他們吃了一驚,“你們說的對,妖僧隻會殺5個人,你們的人不是妖僧殺的。”
此話一出眾人冷汗直流,一時間竟沒人敢繼續接話了,唯恐杜族長圖窮匕見,突然來一句你們的人都是我殺的,現在輪到你們了。
片刻後楊逍故作輕鬆的笑了笑,硬著頭皮詢問:“杜族長,伱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不是妖僧殺人,還會是誰殺的?”
“是村民。”杜族長很自然的點頭。
隋成國緩緩攥緊了拳頭,一旁的童寒也將手收進袖口裡,視線不停在附近搜索,唯恐哪裡埋伏著杜家村的人。
即便是以楊逍的心理素質,臉上的笑容還是不由得僵住了,直到杜族長歎口氣,“我說的是邙家村的那些村民。”
“他們?”程茶一愣。
“對,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些死掉的村民也被那妖僧喚醒了,每當妖僧來襲殺村民時,那些邙家村冤死的亡魂也會在村中遊蕩。”說起這些,杜族長不由得壓低了聲音,顯然頗為忌憚。
楊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這就是昨夜你趕我們回去的理由,你說的那些東西指的就是這些邙家村村民的亡魂?”
“不錯,就是他們,這些冤魂會在夜裡三更天後出現,徘徊在村落中,一旦與人遭遇,後果難測。”杜族長麵色嚴肅解釋:“所以我們才要求你們夜裡不要出來,就是擔心撞見這些家夥,這些家夥會跟在活人身後,叫你們的名字,隻要答應,就會被殺掉,死法與妖僧殺人如出一轍,之前那位高人說是這妖僧成了氣候,已經可以奴役這些冤魂厲鬼為其驅使。”
“對了,他還說這妖僧手段通玄,已經非尋常道人所能敵,已經夠資格被稱之為陰差。”
陰差兩個字一出,楊逍狠狠打了個冷顫,莫呆呆稱呼這東西為鬼差,二者如出一轍。
“那今夜需要我們做什麼?”與之相比,程茶的問題更接地氣一些,也更務實。
此刻一行人已經回到杜家祖宅,杜族長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還需要傍晚前選出下一位村民,需要做什麼,還要等這位村民醒來後,複述夢中所見才能知曉。”
一名比較麵生的丫鬟急匆匆趕來,湊到杜族長耳邊輕聲耳語幾句,隨即杜族長眉頭忽然皺緊,扭頭看向楊逍幾人,“各位先回去休息,我有些急事要處理,晚些時候,我會派人去通知各位。”
話剛說完,杜族長就跟著丫鬟快步離開,而楊逍一行人則慢慢悠悠的回到所住的房間。
推開門,裡麵的桌上擺滿了飯菜,依舊是那些豬食一樣的摻著不知名野菜的雜糧粥飯,用勺子一攪和,非常粘稠,米抒皺緊眉頭,讓攪拌的全鬥封停手,這場麵讓她回憶起了肮臟的牛圈。
“兄弟們,有什麼意見說說吧。”隋成國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現在不是謙虛的時候,儘早想出應對辦法才是正事。
童寒第一個開口:“毫無疑問,這杜族長所說是假的,他的話邏輯不通,按他所說,邙家村數百名村民是被追兵所殺,那和尚不去詛咒那些追兵,反而詛咒見死不救的杜家村,這不合邏輯。”
“我同意,還有一點,你們想想看,如果真的像是杜家族長所說,他們好心將那些無頭屍身安葬,那也絕沒理由安葬在自家宗祠附近,這些屍體說到底是死於兵禍,怨氣極重,怎麼可能埋在自家的宗祠附近壞其根基風水,叨擾先人?”古人對風水之說極為看重,尤其是這種傳承了許多年的大村落,楊逍確信絕不會如此愚蠢。
“我想他們的話隻能反著聽,我懷疑動手殺人的就是邙家村的人,他們利用杜家村人的善良騙開了城門,然後挨家挨戶屠村,將滿村人殺死後鳩占鵲巢,就落戶在這裡,利用杜家村人的身份繼續生活。”
“那鬼和尚呢?”米抒詢問,“鬼和尚是怎麼死的?”
沉默片刻,楊逍慢慢開口:“目前還不好確定,但一定也是被邙家村人,也就是現在的杜家村人所害。”楊逍總感覺鬼和尚的死沒那麼簡單,恐怕不僅僅是被屠殺,其中一定另有緣由。
“杜族長說的一定是假話,但全是假話騙不了人,還記得他說鬼和尚在城牆下的血泊裡詛咒他們嗎?”程茶忽然開口:“他還說那和尚用火把燒掉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聯想到自己身上,還有隋成國巫馬浩銘身上的殘缺手印,楊逍也相信這句話應該是真的。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燃指供佛。”程茶一邊思考一邊說道:“可這燃指供佛本應是佛門高僧大德的一種修行方式,用來表示信仰之誠與布施供養之恒心,《愣嚴經》有載,燃一指或一燈,無始宿債一時酬畢。這一修行方式在曆史記載上並不多見,一般用於發下某個人力所不可及的宏願,或消天災,或渡人禍,導心向善,挽救蒼生,絕非是什麼惡咒之法。”
頓了頓,程茶冷笑一聲,“這位杜族長壓根就不懂佛經,這裡的村民也絕非善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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