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為晨,牛哞為暮,留守房間中的楊逍幾人被淒厲的雞鳴聲吵醒,天,亮了。
天色陰沉,像是籠罩上了一層陰霾,眾人沉默不語,作為任務最後一人的隋成國也沒能回來,結局不言而喻。
他死了,就和全鬥封魯友誠一樣,死在了任務中,昨夜的任務不但失敗了,而且派出去的人全軍覆沒。
一下子減員了三個人,這樣的損失不可謂不重,還有米抒也下落不明,恐怕凶多吉少。
楊逍也親曆了幾次噩夢任務,可一夜之間損失3,4個人,這樣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
巫馬浩銘一個人蹲在角落裡,默默流淚,身體不停顫抖,絕望的氣息在房間內無聲蔓延,今夜的任務恐怕會比昨夜更加危險恐怖,而隋成國這樣的人都死掉了,他們還會有機會嗎?
院外響起一連串的腳步聲,腳步聲急促,來人不少,而且氣勢洶洶,門被拍的震天響。
“開門!”
“把門打開!”
“杜族長,你們這是做什麼?”程茶一愣,門開後,杜族長在幾個精壯漢子的簇擁下衝了進來,臉色非常難看。
“還不是你們做的好事!”杜族長一改往日的和善態度,表情扭曲的幾乎要失控,“你們的人昨夜帶回了一隻鬼,害死了我們杜家村十幾口人,都是你們的錯!”
楊逍反應很快,立刻辯解:“不可能,我們的人昨夜一個都沒回來,他們都是為了幫你們杜家村才遇害的!”
“對,我們守了一整夜,外麵一點動靜也沒有。”程茶童寒自然幫著楊逍說話,對於昨夜全鬥封魯友誠回來一事絕口不提。
“胡說!我們都聽到梆子響了,有人回來了,你們就是狡辯!”一名紅臉大漢啞著嗓子叫喚。
楊逍扭頭看向他,視線絲毫不避,“伱親眼看到了?”
紅臉大漢一愣,片刻後心虛的看向族長,杜家族長也不廢話,抬腳朝外走去,並讓楊逍他們跟上。
很快,他們就意識到這是去往小姐閨房的路,而此刻童寒的一顆心也沉入了穀底,既然杜家村的人沒有帶米抒來,想必她也已經死了,現在去恐怕隻能找到米抒的一顆頭。
穿過好幾個院落,還有幾條回廊,他們終於走到閨房所在的院子前,此刻院門虛掩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從中飄了出來,剛靠近院門,楊逍就敏銳的注意到了院門前台階上的血跡。
這血跡還很新鮮,絕不會發出如此大的腐臭味道,可隨著走在最前麵的漢子推開院門,眼前的一幕嚇得巫馬浩銘一屁股坐在地上,隻見滿院子都是殘肢斷臂,漫天的腐臭味直衝腦仁。
經過觀察,楊逍確認這裡麵的屍體都是杜家村的人,因為屍體中幾乎沒有新鮮血肉,都是些腐肉還有惡心的膿水,隻有杜家村不人不鬼的東西才會是這副樣子。
還有,這些屍體被破壞的特彆嚴重,無一全屍,就連頭都被踩碎砸爛了,確實,這就是邙家村鬼村民的手筆,楊逍不久前在杜三家領教過一次,場麵如出一轍。
隻不過這裡死的人更多,場麵更慘些而已。
十幾顆被砸爛的頭被挨著牆根擺成一排,程茶眼尖,一眼就瞧出了排在第一個的人頭有些麵熟,仔細盯了幾秒鐘,他心頭一顫,他確認了,此人正是杜家村的二號人物,主持祭祀的杜槐。
連這樣的人物都死在這裡,足以可見昨夜的驚險,與此同時也排除了杜家村自導自演詭計的嫌疑。
程茶對此人還是頗為忌憚的,他懷疑閨房內的屏風無相人畫作就是此人搞出來的。
“這是怎麼搞得?”楊逍也睜大了眼睛。
“你問我們,我們還想問你呢!”一名漢子跳出來大聲質問,“昨夜我們休息的好好的,結果結果你們來了兩個人,砸門把我們叫醒了,說有要事相商,杜槐大哥就帶人跟著他們去了,一夜也沒回來,我們也不敢出去,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找過來一看,就這樣了!”
“砸門的兩個人是誰?”楊逍明知故問。
下一秒,身後有人提著兩個圓卜隆冬的東西朝他們丟來,在地上滾動好幾圈,最後停在巫馬浩銘腳下,巫馬浩銘的瞳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放大,接著驟然縮緊,爆發出尖叫,地上是兩個血淋淋的人頭,一顆是全鬥封,另一顆自然就是魯友誠。
“這兩顆人頭也是在附近找到的,想來是鬼借了他們其中一人的身子混了進來,然後害死了我們杜家村這麼多人。”漢子對著人頭方向吐了口惡心的吐沫,罵道:“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