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要真要帶著這個東西嗎?”在親手觸摸過袋子後,米抒麵色慘白,她懷疑如今遭遇的一切都與這顆頭有關。
楊逍毫不猶豫的點頭,將袋子口紮緊,“必須帶著,你們想想看,回去後杜家村的那些家夥一定不會放過我們,我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他們會殺我們滅口,這顆頭就是我們翻盤的唯一機會。”
隋成國聞言默默點頭,誠然,鬼和尚對於杜家村的恨意是刻在骨子裡的,引鬼和尚去對付杜家村人,他們趁亂去找真正的生路,這不失為一條妙計。
米抒低頭思量之際,餘光不經意間掃過河麵,緊接著像是看到了某種恐怖的景象,臉色頓時改變,“有有人!”
循著米抒看的方向望去,隻見距離船舷7,8米遠的霧氣中飄出一具屍體,屍體一身黑色布衣,不知死了有多久,露出的皮膚早已被河水泡的發白泛亮,因為麵朝下,看不到臉,但從感覺上應該是個男人。
真正奇怪的是男人身上的裝束,一身黑色布衣倒是中規中矩,就是個尋常的莊稼漢,可屍體腰間卻纏了一根紅腰帶,頭上還戴著一頂掛兩個紅繡球的三角帽,打扮的活像是個戲子,兩個用線連著的紅繡球在幽暗的河水中上下浮沉,場麵說不出的詭異。
還不等三人觀察仔細,越來越多的屍體從霧氣中飄出,米抒不由得瞪大眼睛,屍體一具接著一具,直到連成了片,更可怕的是這些屍體仿佛有意識一般,不知不覺間就將他們這條船包圍。
“不是這些屍體在動,是我們的船在動,是船開進了這片浮屍水域。”楊逍很快發現了問題所在。
附近這些浮屍肉眼可見的有問題,這些屍體全都麵朝下,裝束大同小異,男人們統一穿黑布衣腰間係一紅腰帶,頭戴掛紅繡球三角帽,女人們則穿紅掛綠,打扮的各有風情。
楊逍屏住呼吸,儘量俯低身體仔細觀察,他一具屍體一具屍體看去,直到在一個衣著最為光鮮的女人頭上發現了一根金釵,金釵下用銀線懸著幾枚玉片。
這一發現讓楊逍立刻確認了這些人的身份,“是花船上的人。”
“花船?”米抒一愣。
“花船又名畫舫,你看這些盛裝打扮的女人,就是船上的舞姬歌妓,畫舫夜間最盛,燈火通明,夜夜笙歌,四時不絕。”
楊逍再次抬手,示意其餘二人看那位衣著光鮮的女人頭上,“看到那枚金釵了嗎,那金釵在一艘畫舫中隻有一名舞姬有資格佩戴,寓意差不多就是此間的頭牌。”
“每逢盛大節日畫舫中都要舉行一次慶典儀式,數得上號的舞姬歌妓都有機會登台獻藝,是夜台下邀請的都是一擲千金的豪客,要麼就是以詩詞文章而出名的文人雅士,這些人每人都會分得一片纖薄玉墜,最中意誰的才藝,就可將玉墜贈與。”
“等表演全部結束,氣氛最盛之時,便會以舞姬所獲玉墜數量為評選標準,選出最終獲勝的那名舞姬,此女不但從此之後身價大漲,她所獲玉墜也會成為榮耀的一部分,被準許懸掛在金釵下,台下那些酒興正酣的文人雅士也會為其揮毫潑墨,毫不吝惜的寫下一副副大好文章。”
聞言隋成國皺緊了眉頭,盯緊一具具屍體,“那這些人怎麼會死在這裡,難不成是他們的船沉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他們知道事情絕沒這麼簡單,經過三人核對,他們誰也沒經曆過如今的場麵,這次的任務不屬於他們中的任何一人。
還有,此刻他們的船不動了,就這麼飄在河麵上,隋成國低頭觀察水麵,片刻後得出結論,他們如今所在不像是在河麵上,是湖麵才對,這裡的水沒有流動的跡象,像是一潭死水。
“順著鎖鏈過去,先去找程兄弟他們彙合。”隋成國壓低聲音,又米抒警惕四周的動靜,楊逍隋成國蹲在船頭,用力拉動鎖鏈,向另一艘船慢慢靠攏。
既然這次任務不屬於他們三個,那問題一定出在童寒程茶那4個人身上,隻有找到當事人,他們才好了解事情原委。
可拉著拉著楊逍隋成國二人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們已經前進了至少20米,可鎖鏈的另一頭還在霧氣中,根據他們在岸邊的觀察,連接兩艘船間的鎖鏈應該隻有十幾米才對。
可很快,一個令他們措手不及的場麵出現了,即便他們已經不再拉動繩索,可他們的船依舊朝霧氣深處前進,速度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那種感覺就好像霧氣中也有一股力量在將他們朝裡拖。
這下三人也顧不得尋找童寒一行人了,楊逍當機立斷,拆除栓在船上的鎖鏈,隋成國也動手幫忙,就在二人低頭忙活時,身後傳出米抒的驚呼聲,抬頭望去,隻見前方的霧氣中隱約出現了一艘船,是與他們這艘差不多大小的烏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