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
“對,不過都是亂畫的,你們也知道,他們是病人,無法用常理來揣摩他們的精神世界。”吳醫師笑容牽強。
張蔓立刻就發現了其中的問題,對著吳醫師追要寧厚福的畫,看得出吳醫師也不願給,可礙於張蔓的身份,隻好將他們帶出房間,去往同樓層的另一間房。
這間房位於走廊儘頭,推開門,裡麵存儲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雜物,在牆邊的鐵皮櫃裡,吳醫師拉開櫃門,從裡麵搬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盒子,打開後眾人都驚了,是滿滿一盒子的畫。
更令人震驚的是畫上的內容,拿起最上麵的那張,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隻見畫紙左右都被用黑筆暴躁塗抹著,畫出一片片淩亂的陰影,而在左右兩部分陰影間專門留出一道空隙,空隙中用粗糙的筆觸描繪出了一隻披頭散發的女鬼。
女鬼側身站立,缺失了一條右腿,以一種極為扭曲的姿態站於畫中,最為關鍵的是,女鬼穿著條藍色的裙子。
那件藍裙子也是畫中除了黑白外的唯一一種色彩,極為醒目,卻令楊逍幾人不寒而栗。
藍裙子。
那隻女鬼真的穿了一件藍色的裙子,僅剩的一隻左腳下還踩著隻高跟鞋。
接著是第二張,第三張很快,大家發現這整整一盒子,上百張畫全都隻畫了這一個場景,望著滿滿一盒子的“女鬼”,眾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
這人真的見過鬼,這個寧厚福真的在鬼的襲擊中活了下來!
可他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這女鬼的身份究竟是什麼人?
“吳醫師,你怎麼看這些畫?”楊逍拿起畫問。
吳醫師臉色發苦,“我們猜測這應該是患者複雜內心中對恐懼的一種具象化,為了更加了解他,並幫助他走出心中的恐懼,我們才為他提供紙筆,可可我們很快就發現這條路行不通。”
“怎麼講?”楊逍追問。
片刻後,吳醫師繃緊嘴唇,像是在下一個很艱難的決定,“他的畫不符合常理,一般來說,這種患者的內心波動是很難穩定預測的,換句話說,他們的情緒波動比常人來的要更猛烈與無來由,可寧厚福不是,他非常有韌性,他從來都隻畫這一幅畫,我們嘗試過更改他的居住環境,改變他的作息時間,甚至是換一個陪護醫生,可這都無法改變他,所以我們懷疑”
“有話直說。”張蔓提醒。
“呼——”吳醫師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苦笑一聲,“抱歉,我可能也是瘋了,我們居然會懷疑這畫上麵的東西是真的,這一幕是寧厚福所真實經曆過的。”
“因為對他的衝擊力太大,所以導致他始終無法走出畫中那一幕,他被困住了,被他自己,被他的恐懼。”吳醫師坦言。
楊逍他們也不由得佩服吳醫師的推測,不過到此為止了,他們拿上幾幅畫,就告辭離開。
直到走出醫院大門,鞠娟這才迫不及待的找上了張蔓,“快和我們說說,那份信裡都介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