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楊逍問。
“確定!”盧文城重重點頭。
等盧文城鬆開手,卻見楊逍步履堅定朝右側那口井走去,楊逍的聲音隨即響起:“我認識你師弟,知道你們這一脈的本事,但請你想想看,6選一,你選了4次,錯了4次,說明什麼?”
這句話毫無疑問又在盧文城心頭撒了把鹽,但楊逍不在乎,他要的是真相,是活下去。
楊逍毫不客氣道:“要麼是你故意騙我們,要麼就是你的感知被影響了,但無論是哪個,我隻要和你反著選就對了。”
說完,不等盧文城有所反應,楊逍就用年輕隊員留下的撬棍,撬開了井蓋,而這次,黑洞洞的井口中卻沒有絲毫寒氣溢出,這裡平靜的就好似一口普通的下水井,但楊逍明白,他賭對了。
“是是這裡,就是這裡!!”站在井邊,盧文城激動地話都說不利索。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兩人合力將那具半截屍體拖過來,按照盧文城的要求,頭在上,腰在下的丟下去,先是屍體落水聲,緊接著,原本沉悶的下水井突然沸騰,汙水翻湧,好似沉在最底部汙泥中的,一個體積巨大的東西即將浮出水麵。
不過在那之前,楊逍盧文城已經將井蓋扣了回去,很好,嚴絲合縫,而井下的異變也在不久後,重歸平靜。
與此同時,周遭逐漸湧起的迷霧也在以極快的速度消散,冰冷陰寒的感覺退去,幾個呼吸間,全都消失不見。
“結束了”跌跌撞撞後退,盧文城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喃喃道。
迷霧散去,視野好了許多,打起精神後,二人重新出發,循著感覺朝安全區找去,路上先後遇到兩具倒在地上的屍體,都隻有下半身。
是曾經的倀鬼,如今隨著源頭鬼的消失,這些倀鬼也徹底死去。
所謂的安全區也就是青色玉石的所在地,這次,青色玉石藏在了一處假山下,假山是用形似太湖石的石頭壘成的,孔洞中不斷有青色光芒折射而出。
一陣夜風襲來,楊逍不由得皺了下眉頭,他嗅到一股子濃烈的血腥氣,順著風向尋找,在假山背後二人看到了驚悚的一幕,隻見一具血淋淋的骷髏架子倒在假山上,臉朝下,趴在一塊大石頭上,鮮血與碎肉塗滿石頭與附近的土地,這裡剛發生過一場淩遲酷刑。
更重要的是,屍體非常新鮮,飛濺而出的血肉還粘連在石壁上,緩緩朝下淌,慘案發生的時間不會超過10分鐘。
眼前的慘像讓二人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這不是源頭鬼做的,是另一隻鬼,那隻曾找上門的淩遲鬼!
還有人沒死!!
“嘩啦——”
“嘩啦——”
來不及思考,熟悉的鐵鏈聲再次響起,楊逍猛地轉過身,看向1號樓方向,隻見一道人影從陰影處走出,身形怪異,腳步僵硬,每伴隨著人影邁出一步,鐵鏈就響一聲。
看清人影後,楊逍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這竟是具無頭屍體,渾身赤裸,一片臟兮兮的布包裹住下麵,全身血肉模糊,像是被刀割過一般,許多部位都露出白骨。
隨著無頭屍體一步步逼近,不斷有血肉從白骨上脫落,在屍體身後留下一條泥濘血路。
瞳孔跳動一下,楊逍注意到屍體左手掌中還握著一隻電話手柄,正是他房間丟失的那一隻!
之前的猜測成真了,果然,這隻鬼鎖定了自己!
“你你看到什麼了?”楊逍身邊的盧文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盯緊楊逍視線的方向,十分惶恐。
“是淩遲鬼!”楊逍驚道:“上次來找你的那隻鬼!”
此話一出,盧文城也大吃一驚,淩遲鬼在,也就意味著操控這隻鬼的那個家夥還活著,可年輕隊員明明說過,囚字3號已經死了,他們還拿到了囚字3號麵具,難不成還有高手?!
如今容不得細想了,幸存者僅存3人,已經滿足任務要求,對方現在還對他們出手,這已經與比賽無關了,純粹是想趕儘殺絕。
根據目前找到的線索,這隻淩遲鬼已經至少殺掉了2名選手,棘手程度不可小覷。
下一秒,血肉模糊的淩遲鬼抬起森白的骨掌,雙手合十,一陣腔調怪異的唱經聲驟然響起:“性本原罪,佛母慈悲,自斷惡根,方贖其罪”
唱經聲飄忽不定,好似來自天上,距離的近了,楊逍看到淩遲鬼渾身上下的血肉都在顫抖,如同樹皮般一片片滑落,那種感覺就好像這些血肉並不是它的,而是粘上去的。
這樣的唱經聲不疑有他,楊逍確認這家夥就是黑佛母的信徒,可囚字3號明明已經死了,麵具還在他懷裡,難不成並非囚字3號,真正的黑佛母信徒另有其人?
攝魂鏡用不了了,這次隻能硬拚了,抽出人骨棍,對準淩遲鬼打去,可這一下卻好似泥牛入海,一點作用也沒有,對方的唱經聲愈發清晰,腳步越來越快。
人骨棍不起作用,楊逍轉身就跑,同時對盧文城大喊:“去把那家夥找出來!他就在附近!”
想要操控這隻鬼,那名使徒一定在附近,如今楊逍能做的就是儘量拖延時間,讓盧文城把那家夥找出來。
被這隻鬼盯上,就好似被拉入了一個特彆的空間,隻有他能看到這隻鬼,同樣,這隻鬼也隻殺他。
“性本原罪,佛母慈悲,自斷惡根,方贖其罪”
“性本原罪,佛母慈悲,自斷惡根,方贖其罪”
淩遲鬼看似腳步緩慢,實則速度極快,楊逍在前麵跑,儘量繞著這附近兜圈子,可身後鐵鏈聲好似催命一樣,距離他越來越近,血腥氣愈發濃鬱,淩遲鬼身上的血肉已經脫落了三分之一,露出藏在皮肉下的,駭人的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