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想要記住每一個人,或者記住全部事情,顯然不太可能。
但。
有些人既然是比較重要的,那應該是多多少少都在心底有痕跡存在才是。
可問題現在,出現了一個悖論。
重生前,自靈氣複蘇後的整個十年間,他都沒有關於莫綰的任何記憶,一絲一毫都沒有,甚至想都沒想過。
就好像,不存在
“這到底”
事到如今,言君終於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關於莫綰的記憶,好像隻存在於靈氣未複蘇的時代,之後便完全沒了一絲痕跡,哪怕他當時甚至想過一些同學老師,哪怕顏九歌都不時記起,卻偏偏沒有莫綰的。
這不應該才是。
就算那會不知道班長大人做過什麼,但對方既然暗地關注自己,那想必自己多少都有點感覺。
不然怎麼會覺得對方是白月光?
而且,那種愛管‘閒事’,且‘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姑娘’,不應該是記憶深刻嗎?
為何
想著想著,言君漸漸斂起了眉,手慢慢抓上腦袋,逐漸用力。
卻任他如何回憶,也想不起那十年間關於莫綰的半點記憶。
直至。
噠噠噠。
言君回過神,看到顏則卿端著碗獨到的大雜燴,趿拉著毛絨拖鞋走來,嘴角露出笑意。
“弄好啦?”他說著起身,卻注意到對方隻做了一碗,有些疑惑,“就一碗啊?”
顏則卿溫柔地輕輕睨他一眼,“分量夠不就行了?你還要和我分碗啊?”
“欸,不是,咱這就吃個早餐”言君都服了,摸著腦袋走過去。
顏則卿拉著他坐到邊邊上,抄起那唯一一雙筷子,唇角笑意既有得意又有一絲促狹意味,“這樣的話,你就隻能挨在我身邊了。”
言君撇撇嘴,“就算不這樣我也可以挨著啊。”
顏則卿搖搖腦袋,“那不一樣。”
言君近距離瞅著她那一瞬間如小女孩撒嬌般的姿態,下意識問,“怎麼不一樣?”
“分兩個碗的話”顏則卿斜過腦袋,語氣既親昵又溫柔,“就挨得不夠近,我也沒法充分感受到你。”
這話一出,言君瞬間就愣住了,旋即眼睛一睜,“你要這樣說的話,那這早餐可就沒法吃了。”
“哦?”顏則卿嘴角微翹地看他,語氣帶上一絲挑逗和挑釁,“那你要怎樣?”
言君被這一下都被整麻了。
真的,誰家好女人大早上來這出的啊,真就是這會放開了唄,動不動就來點這種勾人的話,也不怕自己直接把她當早餐?
顏則卿好似察覺到了他的想法,但沒在意,也沒多說。
況且她此刻如何想的,又有誰知道呢?
“你先吧,早上總不能餓著肚子。”她語氣忽然平靜,說著把筷子遞給言君,沒有親手喂人吃早餐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