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以為你給的愛是最好的,其實,那隻是你以為;我總以為告彆是很遙遠的,其實,那也隻是我以為。
她迷路了!心情煩燥,逃了晚自習,走著走著,回過神來時,已經不知不覺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一條十盞路燈壞了八盞,剩下兩盞時不時要罷工一下的,漆黑、破舊,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她掏出手機,想查看一下電子地圖。結果,手機屏被按亮的同時,提示電量低,自動關機了。與此同時,有豆大的雨珠滴落在手機屏上,一滴接著一滴。
靠,居然下雨了!許茹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把手機往口袋裡一揣,開始跑起來。雨勢漸大,昏暗的道路還未到儘頭,她心中焦急。轉過一個彎,突然一道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座老舊的複式小洋樓,被鏽跡斑斑的護欄包圍著。庭院的鐵藝大門敞開著。借助門前兩盞難得正常的路燈光,可以看清院內正門玄關處的台階上坐著三個人。一個穿著校服的高個子男生,一個穿白色寬袖交襟外套配素紫色底邊帶繡花的漢服連衣裙的女生,以及一個穿著白色睡衣的小男孩。
三人呈左、中、右等距離坐著,明顯相互並不認識。當許茹穿過雨幕衝入簷下時,她毫不猶豫選擇了在男生和女生中間的位置坐了下來。她的心跳有些快,因為,離她不足半米距離坐著的那個男生,是她的暗戀對象,是她五年多來,一直隻遠遠看著,心裡偷偷肖想著,卻從不敢靠近的存在。
她感覺自己的臉在隱隱發燙,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紅了?他會不會注意到呢?許茹不敢側過臉去看他的表情,隻低著頭,把目光偷偷落在男生從袖子裡露出了的一截手腕上,那裡係著一條編織款的紅繩,不知道是誰送的呢?他今天怎麼了?優等生居然還會翹課?她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在心裡默默地祈禱,希望這雨可以下得更大一些,更久的一點。即使說不上話,這樣一直呆著也不錯啊!
“你們打算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啊?”穿睡衣的小男孩首先打破了沉默,弱弱地問道。他看起來十二三歲的樣子,眉目清秀的,是個小帥哥。隻是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而且太瘦了,睡衣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肥大。
“等雨停吧。我迷路了,要等雨停了才好出去問路。林同學你呢?”許茹終於找到了搭話的機會,鼓起勇氣,看向身旁的男生。
男生留著利落的短發,皮膚很白,長相斯文帥氣,目光沉穩,整個人透著一種溫和的書卷氣。他叫林崢延。林崢延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對方問的是自己,他驚訝地看向女生,脫口而出:“你認識我?”
女生留著及肩的長發,一半在頭頂紮成了一個小揪揪,一半垂落在腦後。她的五官清秀,眉眼間卻透著一股伶俐之色。她穿著和自己一樣的校服外套。隻是與自己一板一眼的穿著不同,女生的校服外套拉鏈大開著,露出了裡麵顏色鮮亮的彩繪t恤,以及破洞的貼腿牛仔褲。裡麵的個性穿搭太強眼,所以,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到,同款校服外套的存在。
“我們都住在尚都華明公館啊!而且我們是同班同學,我是許茹。”名叫許茹的女生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臉漲得通紅,似受了很大打擊的樣子。
他有些尷尬地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充滿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啊,可能是天太黑了,我沒認出來。”事實上,他對這個女孩子確實沒多少印象。高中階段,前兩年他忙於參加各種競賽活動,最後半年,則整日埋首在學習中,對班裡的情況了解得不多。所以,確實可能存在對部分同班同學,人名和本人對不上號的情況。
氣氛一時陷入尷尬中。穿睡衣的小男孩又忍不住提議:“你們一個小區的,正好在手機上約車。然後一起回去嘛。”
“我沒帶手機了!”
“我手機沒電了!”
兩人同時出聲,又同時沉默了。
“那你呢?”小男孩轉向身邊一直沒出聲的漢服女生。
“沒有,我不用手機。”她回得乾脆利落,讓其它三人都很吃驚:在這個一機走遍天下,無碼寸步難行的現代社會裡,居然存在沒有手機的家夥,簡直比國寶大熊貓還稀奇!女生不以為異,問小男孩:“你能用手機嗎?”
小男孩嘴角抽了抽,不情不願地回答:“不能。我,我是小孩子啊!家裡人說手機看多了對眼睛不好!”
四人再次陷入沉默。屋外大雨滂沱,簷下,四人各懷心事,久久無人再出聲。反而是最沉默的漢服女生再次挑起了話頭,她看向小男孩,說道:“小鬼,反正呆著也無聊,氣氛又這麼好,我們來講異聞怪談打發時間吧!你先。”
她的自作主張以及強行讓小孩子講鬼故事的惡劣行為讓另外兩人都皺起了眉頭,想出聲阻止。被叫小鬼的小男孩卻似乎被挑起了興趣,開心地說:“好啊,我來講講這個小洋樓的故事吧。”
它叫沐昀公館,始建於民國早期。據說,住在這裡的人都會厄運纏身,然後短時間內慘死。最長的住戶在裡麵生活了兩年,也就是它的第一任主人。那是一對十分恩愛的夫妻。因為,男方家裡的強烈反對,所以私奔來到這裡。男主人家底頗豐,又有頭腦,拿著帶出來的銀錢做生意,賺得盆滿缽滿;女主人美貌聰慧,持家有道。兩人的生活可謂幸福美滿,羨煞旁人。可借,好景不長,第三年的春天,男方的家人尋來,硬把男主人帶走了。女主人就此一病不起,不久便香消玉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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