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主人,三白我雖然頭腦靈活,四肢矯健。但我也不是複印機啊!”三白說到“機”想到了它最反感的“雞”,於是呸呸了兩聲,說道,“您用符紙好歹省著點嘛。我花了兩天兩夜畫的符,您一個上午就給霍霍了!而且製幻符是用來對敵的,您拿來拍美照,是不是太小材大用,太鋪張浪費!太不尊重……”
星羅對自己小弟三白的嘮叨聰耳不聞,正靠坐在窗台上,招喚處五行元素們,一邊吸收能量,一邊發著呆。突然,她麵色一凝。說了一句:“來了。”就起身向外間而去。三白嚇了一跳,以為星羅又哪裡想不開,想去找邵宸極的麻煩了,忙丟下蘸滿泉砂的毛筆,拍著翅膀跟了出去。
邵宸極躺在沙發上遲遲無法入睡。因為旁邊的折疊床上許茹。她背對著自己躺著,一動不動,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一種淡淡的不安在他的心頭彌漫,讓他心緒不寧,無法入睡。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深,讓他心裡發慌,他忍不住坐了起來。
與此同時,臥室的房門突然打開,無數白色的光點衝入客廳,照亮了客廳的景象。隻見有一團黑色的人形霧氣正立在許茹所躺的折疊床前,它的一隻手正伸向許茹的頭頂,許茹則依然靜靜地躺著,似對那黑影的存在全無察覺。
星羅的出現令那條黑色的人影手下的動作一頓,但它不願意放棄,它的指尖已經觸到了許茹的眉心,命契即將完成。然而,下一刻,一聲淒厲的尖叫在黑影的身上響起。邵宸極已經撲了下來,做了個推開的動作,那黑影瞬間被彈了出去。
邵宸極驚訝地側頭去看,原來星羅手裡的殷子嫻已經甩了出去,那黑影被抽打得嗷嗷直叫,然後被殷子嫻繞了幾個圈,挷成了個棕子。黑影刺耳的尖叫聲隨著它身形的萎縮一點點變小,直到消失不見。清醒過來的許茹怔怔得看著這一幕,嚇得臉色慘白。
“無知的東西。契約是隨便可以簽的嗎?你想用自己的壽命換你媽媽活著。你知道活著是什麼意思嗎?借屍還魂也是活,變成役鬼也是活,現在這樣的畫奴形態也不算是死人。你有想過,可能你認為的活著和它們承諾的活著完全不是一個意思嗎?蠢貨。”殷子嫻重新回到了星羅手腕上,看著被連罵帶嚇,忍不住又開始鳴鳴哭泣的小姑娘。星羅的臉上毫無不忍之色,繼續嚴厲地說著,“長點心吧,就是因為你這幅天真無知、莽撞不成器的樣子,你的母親才會這樣殫精竭慮,連死都死得不能安生。”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許茹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但仍然不停地含含糊糊地說著道歉的話語。邵宸極有些不忍,想出聲阻止星羅繼續說下去。星羅自己卻似已經說完了要說的話,打算轉身離開。但想了想,她還是兩步來到許茹床前,猶豫了一下,抬手按在了許茹的腦袋上,粗暴地揉了揉,說道:“長大吧,讓她放心。在剩下不多的時間裡。”
許茹的哭聲更大了,她甚至忘記了對星羅的畏懼,抱住了她的腰開始嚎啕起來。所有的眼淚鼻涕全部蹭在了星羅的新衣裙上。邵宸極見星羅做了一個深吸氣的表情,雖然嘴角抽了抽,一臉嫌棄,卻並沒有其它動作,他鬆了口氣。其實,她也有溫柔的時候嘛。他想。卻見星羅突然轉頭看向他,凶凶地瞪了他一眼,做了一個“衣服你洗乾淨”的口型。雖然氣氛有些不對,但,邵宸極還是忍不住微微揚起了嘴角。
探著腦袋,看著客廳裡發生的一切的三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它的目光落在邵宸極的手腕上所帶的那顆殷子嫻上。如果不是它眼花的話,它剛才好像看到它發光了,金色的光。
“我已經幫你查過了。他們每天晚上都會在建南路那一代活動。收保護費、聚眾打架、倒賣點違規小東西。其實隻是些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那兩個學生隻會偶爾跟他們混在一起。比如說,明天晚上,他們的所謂大哥要過生日……”盛其明突然停下了話頭,閉上眼睛感知了一陣。果然,已經感受不到它的氣息了。這說明,他派出去的那隻役鬼失手了。他並沒有覺得多失望。這次的行動隻是一時興起的投石問路而已。失敗並不意外。他把目光落在一直埋首於電腦前的女人身上。她一直不停地敲打著鍵盤,密密麻麻的漢字填滿了整張文檔頁麵。打印機前已經摞起來了厚厚一疊紙。他好奇地看過,上麵詳細地羅列了她的兒子每天,每個時間段需要做的事情,以及要做到何種程度。還真是變態的控製欲啊!盛其明想。不過越是這樣,所飼養出的心魔就越強大,宴黎就越喜歡……想到那個如妖嬈美豔的女人,盛其明的內心一片火熱。他也不想再把時間耗在眼前這個無趣的女人身上了,說一句:“明天辦事的時候小心些,你已經被盯上了。那我就不打擾了,祝你明天一切順利。”說完就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了空間中。而電腦前的餘遙,從始至終都隻專注於手頭的事情,對男人的出現和消失都聰耳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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