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嫌氣太煩而被拒之門外的三白正和負責守夜的坤元一起窩在客廳的沙發上連機玩遊戲,一邊發牢騷:“我這一天天的著急上火、勞心勞力的都是為了誰啊!你說是吧。到頭來,話都不讓人說了!真是,真是……”一時找不出什麼適當的可以表達自己內心委屈的形容,三白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對了,為什麼我剛被趕出來了,邵宸極那小子還在裡麵!我!我!”它氣得手機向沙發上一丟,正想往星羅正在休息的客房裡衝,卻因坤元一句:“牆頭有人,你被擊中了。”變成了重新急慌慌撿手機去了。
而客臥裡,星羅沉著臉,看著麵前的青年。她討厭他一米八的身高。這導致了,她每次想用嚴厲的態度與他說話的時候,總感覺自己的氣勢不足:“你為什麼還在這裡。回你自己家去,現在,馬上”
“我覺得,你需要幫助。”邵宸極說道。
“我不需要,特彆是你的。”
“有疑點你沒說出來吧。半年來,雖然林媽媽陸續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都不過是製造普通的意外,嚇唬人而已。但是,最近幾天,她的行為模式突然發生了變化,她生出了死意,從死殺一隻動物,到試圖在一群人中製造殺戮。這個過度期實在太短了,並不正常。而且三白明明還說過,隻要不過度刺激,以她的情況保持三五年不出事沒問題。現在突然變成這樣。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會發生?針對你的事情?你沒有把握,所以,連三白也要支開?”
令星羅討厭的敏銳的直覺。星羅沒有回答,隻是歎了口氣,難得放軟聲音,有些無奈道:“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普通人的生活,或者想要更多的,比如榮華富貴、高官厚祿嗎?”
“我……”
不等邵宸極回答,她又說:“我隻能做到讓你的命運回到正常的軌跡上。我的監護人擅長與金錢有關的東西。他可以幫你一些忙。那些會有他回來之後兌現。我能做的隻有這些。而你的回報,之前那些已經足夠了,你走吧。”說完,她就背轉過身體,走到窗前。因為下雨的關係,窗外的世界沉浸在一片潮濕墨黑的混沌中。這才是她應該麵對,且她毫不畏懼的世界。而房間裡那個明明看起來不堪一擊,卻舉手投足間都透著溫暖、真誠、坦蕩的青年才是她無法直麵的存在。美好且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不應該去肖想的。她是吃過大虧才明白的這個道理的呀。
“我隻是想幫你而已。跟那些沒有關係。你就當是因為獵奇心作祟吧。你的監護人不是快要回來了嗎?或者這會是我身為一個普通人類,一生中為數不多的特彆經曆呢。挺很有意義啊。”
你根本不是那樣想的。星羅想這樣說。但那會讓她陷入更加被動的狀態。於是她再次歎了口氣,說道:“殷子嫻有一項特殊的能力:安神。它會影響佩戴者的潛意識,讓其放下防備,對法器的持有者產生一定的依賴和好感。佩戴的時間越長,這種影響就會越深。你沒有發現嗎?你產生了不合理的情緒,清醒一點,那隻是錯覺,陷得太深、甚至丟掉性命並不值得。”
房間內一時陷入了沉默中。直到青年再次開了口中:“或許吧。但現在的情況是如果你單靠自己一個人處理的話,或者無法體體麵麵地結束。難道這不是你最介意的嗎?還是說,在你心裡,我的安危比你的麵子更重要?”
邵宸極的話成功把星羅噎住了。談話隻能就此打住。不然,她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忍不住直接動手結果了對方。兩人相對無言,一個坐在窗前的沙發上吸收了一個晚上的五行元素,一個大大方方躺在床上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許茹卻大清早敲響了客房的門。她的眼睛還是紅腫的,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沒有打理的頭發打著卷,看起來有些蓬亂,整個人看起來特彆憔悴。
“我能要求晚一點走嗎?再給我一天時間。今天是我媽媽的生日,我,我就是想,最後……想給她過個生日,一起吃個飯,可以嗎?”許茹說著,眼睛裡又開始積蓄起了淚水,“求求你了,就算不出門,隻在家裡說說話也可以。”這些話她在心裡琢磨了一個晚上,沒有跟媽媽說過。因為她知道,媽媽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但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試一試。本以為,可能一時半會兒說不動麵前這位,她已經準備了一籮筐在後麵等著了。沒想到星羅很乾脆地答應了:“去吧,這是最後一次。”
許茹喜不自勝,差點想衝上去抱一下星羅了,不過她克製住了,匆忙道過謝離開了。
星羅轉向微笑地看著她的邵宸極,沒好氣地說道:“不要想太多了。健康中心那個地方很複雜。我隻是不想她再給我弄出亂子,增加麻煩了。”
邵宸極態度很誠懇地說著:“我知道了。”但星羅卻覺得,他並沒有真的知道了。她有些火大,但是又無從發作。她第一次開始像三白一樣期待起她的監護人辛鑒的歸來,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完全擺脫目前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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