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失去了籌碼的盛其明不怒反笑,他指著星羅說道:“你誆我!沒想到堂堂星羅使居然也會用這些下作的手段。真是見麵不如聞名。”說著,他把手裡的白傘一推,白傘升入空中,一股黑色的霧氣從中源源不斷地冒出,彌漫開來。不過眨眼功夫,整個天台就完全被那股黑色的霧氣包裹了。
四周一片混沌,伸手不見五指。隻有無數嗚嗚咽咽之聲,在或近或遠之處幽幽傳來,擾得人心神不寧,毛骨悚然。濃鬱的血腥之氣猝不及防地鑽入鼻腔,邵宸極被嗆得乾嘔起來。似乎隱約傳來了星羅模糊的囈語,但還沒等邵宸極細聽,那聲音就消失不見了。
“宸極,宸極。”久違的聲音猝不及防地響起。邵宸極驚愕地抬頭看向前方。隻見濃厚的黑霧散去,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顯現了出來。是他的爸爸邵博洋。他滿臉慈愛,眼中卻透著深深的悲傷,“好久不見了,你過得還好嗎?很辛苦吧。對不起,爸爸很後悔,不應該丟下你。來,到爸爸這裡來。”他說著,還向著邵宸極伸出手來。邵宸極也忍不住抬起了手。
星羅在濃霧中找到邵宸極的時候,看到的正是周身被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纏繞著的邵宸極,正站在天台一角的邊緣處。他被那霧氣拖著,正毫無抵抗地仰麵向下栽去。
此時,星羅與他的距離還有兩米多遠,她已經來不及拉住他了。於是,她催動著環繞在自己頭頂上,驅散邪霧的殷子嫻,衝著急速向樓下墜落的邵宸極追去。殷子嫻成功截住了邵宸極,而星羅則險險躲開了撲麵而來的濃霧中裹挾著的鋒利銳器。
其實,邵宸極是說了“不”的。他很清楚,眼前出現的這個“爸爸”肯定不是真的。但,他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縱身躍下了高樓。不知道為什麼,急速的墜落並未給他帶來多少恐懼感,他甚至還能分出心思發現了手腕處的異樣。那顆子嫻珠在發光,且那光茫越來越盛,它正延著他的手腕向著手掌的方麵擴大著。正當邵宸極欲抬手細看,一道紅光迅如閃電,急速而來。圍繞在邵宸極周身的黑色的霧氣隨著紅光的靠近瞬間便消散了個乾淨。
邵宸極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那道紅光,於是,身體的下墜之勢即刻消失,他被那紅光帶著一拋,準確地落回到了樓頂上。邵宸極踉蹌了一下,還沒站穩,就被一旁的星羅一把拉住,往旁邊扯去。他隻覺得有冰冷的風聲自耳側擦過,隨著鐺鐺幾聲,幾隻森白箭矢紮在了旁邊的地麵上。箭矢消失不見,地麵上留下了幾個小洞。
星羅冷笑一聲,對著虛空說道:“是不是誆你,你多活了這幾百年,心裡沒點數嗎?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不過是一顆無足輕重,又自以為是的棋子而已。過去是,現在也是。”
回應她的是,突然從邵宸極斜後方黑霧中飛出的數道箭矢。殷子嫻及時頂上,與那箭矢撞在了一處,而同時,邵宸極似有所感,已經退開兩步,閃到了旁邊。星羅斂去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再次開了口中,“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賣弄。看來,你對手裡的贗品一無所知吧?”
“你胡說!”盛其陽的聲音自濃霧中傳來,透著明顯的憤怒。周圍的黑霧躁動起來,爭先恐後地擁向星羅和邵宸極所站的方寸之地。但都無法擠入他們腳下的金色光圈的範圍。一張符紙懸掛在他們的頭頂不遠處,邵宸極注意到那浮動著的符紙已經短了小半截,似乎還有一點點消逝。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隻好握緊了星羅的手,希望給她一些幫助。
與此同時,無數白色的箭矢如下雨一般從黑霧中穿出。殷子嫻快速地扭動起來,隨著一陣丁玲桄榔之聲,光圈周圍的地麵上瞬間多出了許許多多的小洞。有幾枚漏網之魚穿入陣中,被邵宸極順手一一抓住。邵宸極打開手心細看,那東西通體白色,一頭尖利一頭圓潤,以一個臨床醫學專業的學生的直覺,他懷疑那東西好像是人骨打磨而成的。然而沒等他多想,那東西已經消失不見。
星羅則對周圍發生的一切無動於衷,她的目光流轉,四下搜尋,一邊說道:“你不會真的以為你手裡的東西是傳說中魔器共白首吧?我雖沒見識過真品,但見過的人告訴我,所謂共白首是某位魔道祖師取他愛妾和愛妾的情人,兩人的骨頭製作而成。因為男女的骨質以及粗細都有不同,那把魔器骨傘的傘麵實際上是左右不對稱的,而骨傘的傘把一分為二,朝著兩個方向,是有由那對男女的額骨所製,寓意“雖能共白首,卻無相見時”。你這一把偽造得過於敷衍,可以想見把它給你的人對待你是什麼心思。”
“你騙我!你糊說!不可能的!大人不會這樣對我的!大人她……”黑霧中的那個聲音變得嘶啞狂亂起來。黑霧的衝擊變得更加瘋狂。符紙已經隻剩下不到一公分的長度。邵宸極能明顯感覺到黑霧的陰森之氣撲麵而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