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倒在地上,神情慌張的朱超然,陳書定了定神,嗓音低沉地說道:
“嗯,就低著頭,躬著身,從田裡趟過去就行了。”
他停頓了一下,決定還是將實情托出:
“綁匪手裡有槍,我們兩個人過去剛正麵有危險。不如我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趁機帶著人質儘快離開現場。跑的時候盯著橋下那個綁匪,他如果往其他地方跑了,那你就繞一圈往橋下跑;如果往你這邊跑,你就上我車。嗯,到時候我會開著車跟在你後麵的。”
朱超然低下了腦袋,抬起撐地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隨後提出了疑問:“那萬一人質要是不在石頭那邊,或者人質旁邊有綁匪呢”
這次看來是真的在全神貫注地思考行動方案了。
其實這個問題在李夢發給他微信的時候,陳書同樣心裡存著相同的疑問,不過出於對戰友的信任,他還是決定暫時先按照任大的計劃進行。
陳書伸手拉了一下坐在地上的朱超然,發現竟然紋絲不動,轉而用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平靜地說道:“站在橋上的是刑大的任大,他能搞定。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吧。”
說完,看著坐在地上還是一臉茫然的朱超然,陳書想了一想,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無線耳機倉,揀出其中一隻耳機交給朱超然,說道:“等下戴上耳機,我們保持通話。”
這時,朱超然才重重呼出了一口氣,接過耳機戴上耳中,掏出手機兩三下就聯接了起來。隨後他自個兒站起身來,驕傲地抬起下巴:“咱胖爺也是不虛的!”
見他已經安下心來,陳書便解下自己身上的軟質防彈衣塞到其手裡,沉聲說道:“這防彈衣你帶著,到時候救人的時候直接給她套上。”
“書哥,那你咋辦”朱超然愕然回道。
“放心,車裡還有。”
定好方案,陳書就帶著朱超然下到丘底,各自行動。
“摸到人質旁邊,先隔著田埂遠遠地盯著,等我給了信號再衝過去帶她跑路。”在朱超然臨走前,陳書不放心地再次交代道。
“知道了。那我先過去了。”朱超然沒有回頭,揮了揮手就走了。
坐在大眾高爾夫車內的陳書,眼看著朱超然慢慢沒入黑暗,直至完全消失。
他才仔細地係上安全帶,順勢用力地往外拉了兩下。被手拉住繃緊的安全帶呯的一聲砸回胸前,反複幾次,感受到自己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
他深呼吸了幾次,然後打開汽車的藍牙,接通了和朱超然的通話。
除了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電話裡鴉雀無聲。
他靜靜地估算著朱超然的步行時間,感覺差不多的時候,點火發動起了汽車,關閉所有燈光,開始慢慢地溜了出去。
......
“書哥,人質一個人躺在大石頭邊上。橋下麵有一個綁匪,車裡也有一個綁匪。”朱超然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刑大那人可真厲害,這都被他擺平了。書哥,現在我正趴在田裡,大概離人質十來米遠。”
還在稍遠處,緩緩溜著汽車的陳書聽完朱超然的彙報,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開始慢慢提速往前邊靠去。
剛剛還在琢磨萬一出現了新的情況,自己也得停下車偷偷摸過去。
這下好了,一切可以按計劃進行。
陳書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喃喃自語:“按我的計劃進行。”
“什麼書哥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耳機裡傳來朱超然憨萌的聲音。
“沒事,你就趴那裡不要動。等我信號,你就衝過去救人。”
“信號什麼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