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州市喜陽陽幼兒園不遠處
陳書和李夢坐在桑塔納車內。
李夢:“就咱倆進去都是男的沒辦法做筆錄。”
陳書:“你可以選擇不去。”
李夢眼珠子一轉:“現在不進去”
陳書懶得搭理,自顧自道:“等會兒該怎麼說呢”
李夢掏出華子點了一根,望著遠處圍著幼兒園大門等著接孩子的人群,悠悠道:“你這樣老是顧慮東顧慮西的,辦案會很沒有效率。”
顧慮東,顧慮西陳書心裡一動,想到了柳婉瑩上午低頭離去,不願抽檢金葉的模樣。倘若能劃開她的心結......
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陳書搖下車窗,掏出自己的利群點了一根:“你這個人就是太注重案件本身了。是的,越早越快破案大家都喜聞樂見,但是你們何嘗想過那些無辜之人在案件背後的辛酸苦辣。”
李夢點點頭:“越早破案就是對他們最好的交待。”
陳書吐出一口煙,看著煙霧一圈圈消散在空氣中:“警察破案以後,有慶功,有獎勵,然後拍拍屁股轉頭投入下一輪的工作,沒有任何的影響。
而那些案件的受害人,卻很有可能繼續承受著痛苦。所以我們在辦案事為什麼不能稍微放慢一點腳步,讓案件破獲得更加人性化一些,讓受害人案後能不那麼痛苦一點呢
對於我們來講,這隻是一段時間的案子,過去就過去了。可對於他們來說,這可能就是時時纏繞於心中,影響一輩子的大事。”
李夢笑了,單手將尚未吸完的煙頭扔出了窗外的大馬路上:“我覺得你挺適合走政工這條路線。”
“走吧,沒人了。”
陳書脫下警服外套,打開車門站到了路邊,看著遠處已經空無一人的街道。
......
東州市喜陽陽幼兒園不遠處
星星克咖啡館,室外露天卡座三三兩兩的坐著幾夥人。
靠近路邊的欄柵旁,紮馬尾的柳婉瑩雙手捧握著放在桌上的咖啡杯,眼睛瞧著杯身上的字樣。
這個動作已經保持了很久。
坐在她對麵的李夢忍不住又掏出華子,和陳書打了個招呼,趕緊跑到路一邊大口吸了起來。
陳書將自己的卡布基若一飲而儘,“啪”一下稍稍用力放在柳婉瑩的咖啡杯旁。
柳婉瑩抬了抬眼皮,視線從自己的杯子平移到陳書已經喝空的杯子上。
嗯,終於有動作了,現在可以說點什麼了。
陳書伸手點了點自己的空杯子,輕聲說道:“空的,冰冷的。”
食指平移到挨著柳婉瑩正捧著的咖啡杯,點了點:“滿的,暖和的。”
食指越過咖啡杯,指向柳婉瑩的左胸,心臟的位置:“請告訴我,你這兒現在是怎麼樣的。”
柳婉瑩的視線隨著陳書的手指頭移動,卻始終沒有說話。
陳書等了幾秒,突然伸手將已經被自己喝空的杯子拿起用力砸到柳婉瑩的身上!
空杯裡尚存一點的咖啡也是毫不留情地濺在了柳婉瑩雪白的運動服上。
柳婉瑩身軀稍稍一動,看也不看身上臟了的地方,馬上恢複了平靜。這次終於抬眼對上了坐在他旁邊的這位年輕警察。
陳書雙手抱胸,語帶輕視,俯視道:“反正都空了,你還捧著乾嘛不如破罐子破摔,拿起來砸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