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從會議室出來,就急急忙忙往八樓的警保科過去。從電梯出來沒走幾步遠,隔著老長的走廊,他就聽到一陣對罵聲撲麵而來。循著聲音走了過去,臨到頭了才發現正是自己今天要找過來的警保科。隻見此時辦公室內有一男一女兩名明顯呈對峙狀的警察,互相怒目而視。旁邊的幾個人零零散散圍成一圈,神情尷尬,半伸出手臂,似乎想著勸架,又不敢上前的感覺。“都欠了我們半年的差旅費了!還想怎麼等啊!”“這局裡的預算安排,我也說不上話啊。”“等等等!都等了半年了!還要我們等!這二十幾萬現在都是民警墊著!”“我這也不是針對你,現在各個單位都是這麼個情況!”“我不管!你今天要不把我這事兒辦了,我哪兒都不去!今天就耗在這裡了!”一名女警站在辦公室最裡側的一張大辦公桌對麵,背對著眾人,正抬起手臂指著站在辦公桌後麵的中年男子。大概三十多歲,個子不是很高,梳了一個很簡單的高馬尾。語氣裡能感覺出來應該是一個很彪悍的女人。被逼著的男子,看辦公桌的大小及在辦公室內唯一單獨虛隔出來的工位,應該就是警保科的領導了。陳書抬肘輕輕碰了碰同樣站在門邊往裡瞧著熱鬨的一名中年男子:“怎麼回事”該男子目不轉睛盯著裡頭,說道:“樓下治安大隊的副大隊長趙菲菲,過來找周科長討要報銷。”陳書注意到他咯吱窩下麵夾著的一大疊單據,心知對方也是過來找警保科報銷的人。趕緊從上衣胸口口袋處拿出中華遞了一根,:“兄弟貴姓,哪個部門的”自從升職以後,考慮到接下來會接觸到更多的領導,雖然抽了多年的利群,還是在上衣口袋處備了一包中華。那男子感覺到小臂又被輕輕碰了一下,掃了眼發現身前多了一根華子,依依不舍將視線從吵架那邊拉了回來。伸手接住香煙,給點了火,笑嗬嗬說道:“免貴。我是東明所的許超凡。”陳書沒聽過此人,不過清楚此時過來警保科報銷的十有**都是各單位的業務負責人。他撿著知道的事情,適當奉承道:“東明所雖然身處郊區不易辦案,打擊數卻是不落人後。從前年的分局倒數第二直升至去年的正數第二,著實厲害。”這話一出口,原本鬆鬆垮垮倚靠在門框上的許超凡頓時站直了身子,滿意的頷首,語氣熱情起來:“哈哈,你也是個眼光精準的人。沒辦法,上頭逼得太緊了,不過所裡的兄弟們也爭氣!就是費用高了一些。”說著,不自禁抽出腋下的那疊單據抖了抖,他的嘴都要咧到腮幫子上了:“對了,小兄弟,你在哪裡高就”陳書上任後,這是第一次為著單位的事情跑分局機關,比如這警保科,他以前是連在幾樓都不知道,對方沒見過麵也是正常之事。“我是中山所的。”許超凡一聽,原本還自得的笑意頓時僵在了臉上,再仔細端詳了眼前這年輕警察片刻,小心翼翼的征詢道:“中山所”陳書點了點頭,有些奇怪對方的反應。這時,屋子裡突然發出“砰!”一聲巨響。眾人的視線被吸引了過去。原來是趙菲菲把原本揣著的牛皮紙檔案袋狠狠砸在警保科周科長麵前的桌子上。“周老頭!你彆tm占著茅坑不拉屎!這回你要不利索一些把我這些單子報銷掉,咱們明天張局那見!”說完,頭也不回、氣勢洶洶往屋外走出,經過門口的時候,陳書和許超凡趕緊往兩邊一靠,行注目禮。回過頭來,陳書拉住準備往裡走的許超凡,迎著對方疑惑的眼神,朝著裡麵努了努嘴:“這情勢,咱們就不要再進去了。犯不著觸科長的眉頭。”許超凡朝裡望去,眼見著周科長坐在辦公椅上,右手垂在桌子上握著保暖杯唉聲歎氣。兩人相視一笑,退了回去。陳書記掛著晚上帶隊設卡的勤務,和許超凡告彆之後匆匆離去。“許所,這人是誰怎麼他剛才提到‘中山所’的時候,我看你挺震的。”跟在許超凡身後的一名年輕警察在陳書走遠之後,方才問道。許超凡抬起夾著香煙的右手舉到眼前,端詳了片刻:“前段時間分局競聘,張局點名讓一個派出所民警直升刑大中隊長,結果卻被對方拒絕了。那個人就是他。”那年輕警察心裡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什麼!這可是直接拂了常務的麵子啊!看著挺世故的一個人麼,怎會如此莽撞。”“你一個剛畢業的小警察都知道的事,他心裡會沒點數裡麵應該有些內情。”許超凡扔下香煙踩滅:“回頭抽個空去中所那邊好好聯絡下感情。對了,小馬,你知道前幾年分局打擊數第一的派出所是哪個嗎”.m小馬其實是不知道的,不過許所如此提問,應該就是那個答案了:“不會是中山吧他不是這個月剛提拔的嗎”說著,轉頭看去那早已人走廊空的過道。許超凡亦一同看去,心裡卻是突然想起那位常年奔走在調離公安路上,不務本業的原中山所治安副所長馬偉。“這小子,不簡單咧。”.....擱著到了分局,離著下班還有一個多小時,陳書左思右想還是跑到分局門口的水果店買了兩個進口大榴蓮。和上回弓雖案送給李師傅的水果一樣。這送禮其實也有一點講究,上次有案子的關係在,所以隻能私底下送過去。這次陳書是來分局開會,順路捎上一些水果,就顯得不那麼刻意了。陳書這次挑的水果和上回一樣,也是取了一個巧。心理學上的意義在於給李師傅建了個心錨,看見榴蓮就能想到他陳書。歸根結底,還是圖個臉熟心悉。以前就他一個人的案件,數來算去也就那麼幾個。接下來得負責所裡的全部治安案件,往後和法製大隊幾位老師傅的交道可不會少!“咚咚咚!”已提拔為副股級乾部的陳書來到法製大隊綜合大辦公室門前,還是和以往一樣,規規矩矩站在門口等著裡麵的民警審批好案件以後,方才輕輕敲了幾下房門。“沈兄!”“嗯!”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但不管是誰。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對此。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可以說。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鎮魔司很大。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沈長青屬於後者。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擁有前身的記憶。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進入閣樓。環境便是徒然一變。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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