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陳川一飲而儘,趴在桌上,右手搖晃著空蕩蕩的酒杯不再說話。看著眼前這位公子哥迷離的眼神,陳書知道對方此時已然半醉。他並不介意適才陳川毫無根據的藐視。也許放在十多年前,陳川的話也沒有錯。不過他相信在現如今的法治社會,彆說他一個派出所的副所長,就是一個普通民警都能將這等違法之事懲戒到位。隻不過很顯然,陳川有故事。這才是今晚的重點。陳書舉手打了個響指:“兩杯自由古巴。”在新的酒水送來之前,將自己的第一杯洋酒一口飲下。他不願占兄弟的便宜,更覺得對方同樣需要一個合格的聽眾。有酒,才有故事嘛。新的兩杯洋酒很快被送上。陳書伸手將陳川手裡的空杯抽了出來,放入新的滿杯洋酒。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看著一圈一圈慢慢升騰的煙霧,靜靜等著。一根煙的工夫,陳川趴在桌上,側頭看著窗外的燈紅酒綠緩緩說道,往常調侃的語氣此刻也變得低沉。“我啊,其實是在村子裡吃百家飯長大的。小時候父母出門做生意,把我扔在了村裡的爺爺家裡生活。爺爺體弱多病,平時照顧自己就夠嗆,一般也都是給些錢讓我去鄰居家拿點飯菜吃了。鄰居們很照顧我,每次過去都是盛情招待,當時不懂事以為可以天天變著花樣吃不同的飯菜,心裡也是很開心的。”總算是知道“蹭飯王”的由來了。哎,想起自己小時候吃的小碟子菜,雖然又少又難吃,但畢竟都是父母陪著一起吃......陳書抿了一口雞尾酒,心裡不知道該替他開心,還是難過。“過了幾年,父母把我和爺爺一起從農村裡接了出來,當時才發現原本自家竟然這麼有錢。不過爸媽還是很忙,一個月可能也就一起吃上幾回飯。那時候啊就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叔叔提著禮物登門拜訪。他們笑容如靨,總喜歡摸著我的小腦袋誇我,說我長大了一定有出息。後來我長大了,圖著能和父母一起吃吃飯,就跟著他們出來見市麵。那些個小時候見過麵的叔叔們,有幾個混得也是不錯,要麼賺了錢,要麼當了官。雖然他們此時見我,不再摸我的頭,不過依舊笑嗬嗬地誇我長了本事,能出來給家裡做事。其實我心裡清楚,這那哪是什麼事啊不過就是給他們跑跑腿買買單罷了,最多就是鍛煉了下酒量。嘿嘿,我現在的酒量也就那時一半還不到!不過見的事情多了,也有了些自己的想法。總覺人在這世上啊,隻要有了錢或權就什麼都有了。看得累了,聽得也吐了。覺得這世間也沒什麼意思。然後就遇見了她。”酒,又沒了。結合今晚的情景,陳書心裡隱隱覺得這很可能會是一個勸人從良的故事。雖然情節有點老套,但誰不是在年輕意氣風發的時候,經曆過這些愛情故事呢他捺滅煙頭,再次喊來兩杯自由古巴。“嗯,我們大概一起生活了半個月,然後她就消失了。”陳川端起今晚的第三杯自由古巴,停頓了片刻,依舊一口悶下。“煙養人,酒養魂,不到天亮不回魂。沒有清晨的粥,那就倒滿深夜的酒!”嘖嘖,這酒話倒是一套套的……陳書抬手再次打了個響指。“服務……”話才說了幾個字,就見對麵這位“不到天亮不回魂”的兄台乾淨利落地趴在桌子抱頭睡了過去。不一會兒,鼻鼾如雷。陳書:我勒個去!故事呢你情我願不顧門戶之彆陷入愛河,然後被高門大戶的長輩們硬是生生分離的浪漫愛情故事呢不是應該在生死離彆之後,陳川發憤圖強考上編製脫離了家族的製約,天天守在兩人初識的商k等著重逢嗎有些無語地看著眼前這位平日裡也算瀟灑倜儻的老同學,陳書回憶起對方每次聚會結束時特意展示的下半場或者刻意抖漏的女人緣。人那,越缺什麼就越會向他人炫耀什麼。陳書起身去前台買了單,看著賬單上那一個個“0”,心痛的同時暗暗吐槽:這小子往後的外號除了“蹭飯王”,還得加一個“蹭酒王”。......次日清晨,解放街,蟬雲商廈“叮鈴鈴!叮鈴鈴!”手機鬨鐘按時響起。躺在客廳沙發上的陳書睜開雙眼,摸了摸隱隱有些作疼的額頭,懷疑昨晚的洋酒是否摻了假。“陳書,過來吃麵條。再不起來,可都要被我吃完了。”陳書猛地坐起看向廚房的位置,有些難以置信昨晚醉得一塌糊塗的陳川此時正沒事兒一樣坐在飯桌前吃著拌麵。不過聽這位公子哥重回調侃的語氣,陳書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兩人雖是十幾年的老同學,不過陳川從來都是閉口不談自己的家庭。所以這麼多年來,大家也都不知道他到底住在哪裡。昨晚陳川醉倒之後,陳書隻能將他拉回自己的家中。不知道為什麼,醉酒的人特彆沉重,昨晚還多掏了一些錢,拜托滴滴司機一起幫忙將他抬到樓上扔上了床。陳書掀開身上蓋著的毛毯,坐起來穿上拖鞋去衛生間收拾整齊後,來到廚房坐在了陳川對麵。拿起叉子不客氣地吃了起來。陳書沒提昨晚陳川說到一半的故事。有些事情,說出來就好,至於因果緣由,沒有追問的必要。不過有些事情,作為分局以治安打擊聞名的陳書卻不能放過。“等下在車裡的時候,你跟我說下emeparty的事情。”“好。”......“好小子,眼光不錯呀!還知道買這車!不錯不錯,是個懂車的!”座駕是保時捷帕拉梅拉的陳川繞著陳書新買的黑色大眾高爾夫gti起碼轉了五六圈。雖說當初陳書去車展現場,從初識gti到後麵下單,前後也就花了半個小時在網上看了一圈。但是並不妨礙他此刻心安理得地接受同學的稱讚。“走,上車!給你瞧瞧這車的推背感!”陳書提到新車也不過這幾天,此時卻是一嘴的專有名詞,唬得陳川也是一愣一愣的。上車之後,陳書就著昨晚emeparty的事情問了陳川許多。陳川也是知無不言。原來這emeparty雖然明麵上是量販,實則裡麵確實也有陪酒。按照陳川的說法,這商k分為內、外兩個區域。陳書昨天所在的-5號包廂為外區,不僅麵積較之內包廂小一些外,一般也不提供額外服務,主要也是供給新客或無商務需求的客戶使用,其裝修風格還是傳統的東方娛樂k歌文化。內區也為vip區,包廂名稱都是以三個數字代替,比如昨晚陳川所在的就是內區最大的包廂max。內區的包廂大約三倍於外區包廂,除了常有的k歌區和吧台區外,還有桌球區、蹦迪區等。一般會配備兩名服務員,如果客戶有需求,還能請一位特有風格的dj。eme的特點就在於內區,通過把東方娛樂k歌文化和西式轟趴party文化完美結合,采用最先進的聲光電科技,創造藝術互動娛樂環境......陳書聽了大半,還沒聽到重點。正好排在前麵的車輛在信號燈轉為綠燈時,仍停止不前。他按了幾下車喇叭,問道:“裡麵到底有沒有有償陪侍”“沈兄!”“嗯!”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但不管是誰。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對此。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可以說。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鎮魔司很大。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沈長青屬於後者。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擁有前身的記憶。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進入閣樓。環境便是徒然一變。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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