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中山派出所三樓辦公室。陳書坐在電腦前,一邊回憶著昨晚趙菲菲與那eme工作人員的對話,一邊翻看著去年的治安案件。“20xx年7月7日,emeparty因提供從事以營利為目的的陪侍,被責令停業整頓一個月。處罰單位:正明區治安分局治安大隊。”依著電腦裡的資料顯示,eme確實有被處罰過。不過這處罰的時間卻頗為有趣。按照陳書往年的辦案經驗以及他所知道的處罰案例,這種涉及到“有償陪侍”的治安處罰,彆說正明區,就是在東州市都是三個月起步。而eme僅僅一個月的最低處罰時間,確實是如那大背頭所說的“高抬貴手”了。可一聯想到昨晚充滿火藥味的對話,雙方應該沒有和解的可能。趙菲菲確實和對方有過“一腿”,這腿應該是佛山無影腿了。今晚上有趣了,大場麵!..m陳書摸著下巴,有些玩味地看著趙菲菲一大早通過微信發來的晚上集合時間,心裡想到。“滴滴。”收到新的微信。點開一看,又是我們瀟灑的陳川陳公子。“陳書,我有預感今晚會有一筆大買賣。”......當晚十點,北塘街emeparty門口紅藍爆閃警燈的警車和昨日一樣停在了固定位置,隻不過今晚偶爾間,還會被拉響幾下警笛。陳書、陳川二人沉默地坐在路邊的警車內,相看無言。原本以為趙菲菲經過昨晚的摸排調查,知道了對方的內線渠道。今晚會繞開此人,然後迅速集結警力殺向eme。想象之中必是一場異常激烈的廝殺!結果,又是一個安靜的夜晚。看著坐在駕駛座怡然自得,把玩著華為牌警務通的趙菲菲,接連浪費兩晚大好時光,沒看成好戲的陳川忍不住了。“菲菲姐,咱今晚還等誰嗎”經過最近幾次的相處,夜店社交達人陳川自然而然地以為自己和趙菲菲搭上了關係,稱呼也變得親密一些。趙菲菲故作感慨道:“時間過得好快!我都這麼老了...”陳川眼珠子一轉,反應也是極快:“菲菲小姐姐,你看...”“哎呀!”陳川眼前一黑,一個不知道什麼黑色事物突然就被砸到了臉上。緩過勁來拿起一看竟是警務通,抱怨道:“疼死了。趙大,不帶這麼玩的哪有用這玩意砸人的!”“休息麼就在那裡安靜的休息就好,誰叫你亂說話。”趙菲菲看著後視鏡裡陳川吃癟的模樣,笑嘻嘻地說道。今天彆說是eme門口的精神小夥過來遞支煙還是拿瓶水,就是連隻狗都沒有過來打攪這三位獨自休憩的警察。趙菲菲隨手又“嘟嘟”按了幾下喇叭,笑眯眯問道:“陳川,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天天沒事都往這種風月場合跑啊”陳書雙眼明亮的凝視著陳川,要不是趙菲菲這提了一嘴,他都快忘記先前在eme便服偵查的時候還瞅著了這家夥穿著花裡胡哨的出現在裡麵,再聯想到前幾天他在市局食堂碰見趙菲菲那低身下氣的模樣,指不定在哪鬼混被抓過呢!這可是底線問題,絲毫不得馬虎。陳川看著這兩人擺出大有今天不坦白了就絕不罷休的態度,緊了緊今天身上穿著的普通黑色外套,深深歎了一口氣,把事情全都交待了。當初大學畢業以後,距離正式轉入警察編製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大部分人都是趁著這個長假,約了和自己平時玩得來的同學做一次長途的畢業旅行。自小沒怎麼和家人在一起待過,在學校裡也沒有幾個朋友的陳川,卻是選擇了進入父母的公司,想著幫忙做一點事情。起先也是從最基礎的業務做起,做著做著就變成了日夜不停的應酬。從陪著客戶吃飯到唱歌、洗腳、按摩,這幾個月過得是昏天暗地,有時候晚上啤酒喝多了,第二天起來抬頭看著天空都感覺這顏色是黃色的。然後就遇到了她。她的老爸是個爛賭鬼,自己被逼著出來還賭債,隻有這行,來錢最快。故事很老套,但是他們兩人就是走到了一起。她滿足了他二十歲出頭的所有幻想,他選擇性忘記馬上即將來臨的入編。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那天是農曆七月初七。後麵的日子裡,他常常自責是不是她發現了他刻意隱瞞的秘密,或是他自己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入編後,對她的猶豫。但是人已離去,真正的原因誰都不知道;過了這麼多年,他早已忘記留戀的初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在再一次遇到她時,問一句“為什麼”。故事講完,陳川毫不客氣地往陳書上衣裝放華子的口袋掏了過去,完全不在意自己先前在故事裡悲情角色。陳書伸手打掉這不要臉皮的家夥,正準備嘲諷幾句對方裝的一次好,餘光中竟然發現坐在駕駛座上的趙菲菲此刻眼圈紅腫,雪白的臉頰還殘留些許淚痕,剛才明明感動的哭過!陳書覺得這位自認識以來一直雷厲風行的治安副大隊長,竟然如此惆悵,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菲菲姐......”順著陳書的目光,陳川也被這場景震到了!這還是那位意氣風發、剛強不屈的蠻姐嗎趙菲菲輕聲問道:“陳川,你為什麼當警察”陳川聞言,立時收斂了嬉笑的表情,挺直了腰杆:“菲菲姐,我打小一個人長大,很孤單,很沒有安全感。嗯,我想做一個能給彆人帶來安全感的人!”“陳書,你呢”陳書原本想說一些高大上的話,不能讓陳川小瞧了自己。可眼看著趙菲菲臉頰上殘留的淚痕,不忍心欺瞞,實話說道:“原本是準備從軍報國,可是高考不給力差了幾分,就挑了警院。”“菲菲姐,你呢”陳川見先前陳書如此稱呼,此時也是抓準了時機,趕緊從剛搶到的華子裡抽出一根遞了上去,湊了個熱鬨。趙菲菲轉頭接了過去,等著點好,猶豫很久才回道:“我想保護那些弱女子。”在路燈餘輝中,她尚有淚痕的臉頰又重新剛毅起來。“沈兄!”“嗯!”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但不管是誰。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對此。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可以說。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鎮魔司很大。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沈長青屬於後者。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擁有前身的記憶。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進入閣樓。環境便是徒然一變。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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