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中彈的風險,抱定了對方作為“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人肯定射不中移動靶”和“把大家安全帶回家”的心態,陳書在先前製服光頭男的行動中並沒有感到緊張。
隻是事後會覺得有點奇怪,當時他的第一反應竟是徒手控製,而不是拔槍對射。想一想,估計這都是在單位裡天天被洗腦的結果,既覺得無奈,又覺得悲哀。
將光頭男製服後,由朱超然和小強看管著,陳書拄著拐杖獨自一人跳到河邊張望著遠方。彆人以為他是考慮如何過岸,其實他隻是突然很想很想抽煙。
嘴裡叼了一根煙,接著從口袋裡掏打火機的時候,卻怎麼也掏出來。這時,陳書才感覺到自己的頭皮發涼,全身都在不停發抖,這是溫度在二十多度的一個淩晨。
過了許久,方才安靜下來。
陳書回頭看了眼不遠的草叢間,偵察兵退役的小強正警戒著周邊,那彎著弓腰、踮起的腳步和四處張望的眼神,無不展示著他極強的臨戰心態和戰鬥力。
前麵行動時,小強先是踢散篝火直接製造視覺障礙,然後配合著陳書從另一側對目標發動衝鋒。其實真正影響到對方,使其猶豫不決的也就幾秒鐘,不過就單單這極短的寶貴控製時間,才是陳書真正躲過子彈的最大原因。
這種戰鬥直覺和事後時刻保持的精神狀態讓陳書自歎不如,覺得小強不應該隻是偵察兵這麼簡單。這種敢於直麵真槍實彈,並作出相應反製的,理應在部隊裡實戰過。
餘光中,遠處的河道上突然出現了一台挺大的皮劃艇,一道光圈射在陳書的周遭左右晃動了幾下,隨後一道人影出現在艇前,朝著陳書不斷揮舞手臂。
陳書吐出了嘴裡的香煙,知道這是自己人來了。
皮劃艇靠岸後,從艇上跳下來,打著滾的正是事前跑得最快的阿猜。
他跑到陳書麵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皮,沒有提先前逃跑的事情:“老板,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換了地兒。我先前在那頭撞見他們正好停在岸邊在放人,就死命的要求對方把船劃過來。”m.y.
陳書笑著拍了拍對方肩膀,阿猜能在事後還想著帶船過來看一看情況,已經很夠意思了。
“謝了,阿猜。我們是東海人,回頭你要是有機會去東海,一定要聯係我們。”
阿猜表情釋然,笑著連連點頭。
對於x北這種懂點中文,又知道些外麵世界的底層人來講,h國就是天堂,能前往並留在h國是他們畢生的夢想。
“嗬,外麵再差,還能比這裡差嗎?”
......
“馬德,老子不走!我槽你馬德!”
“你動下老子試試!”
“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大喊幾句,幾十個人馬上過來。嘿嘿,到時候連你們都走不掉了!”
b哥雖然被反綁著坐倒在地上,可此時的氣勢卻是半點沒有被俘虜的自覺。
陳書抬頭看了一圈周圍,除了皮劃艇正在嘗試靠岸停泊,四周是安安靜靜的。
嘲諷道:“b哥是吧?你看你在這喊了這麼久,有半個人過來?”
b哥眼珠子轉了幾下,隨即諂笑道:“大哥,你看我現在反綁著也沒什麼威脅。再說了,我們手頭也沒有船。你們上船一走多安全,帶著我還得是個累贅,是吧?”
陳書先前在車上聽張揚說過,這b哥在詐騙集團屬於老板的第一打手,平日裡就對員工不停打罵,甚至在辦公室裡當眾弓雖過女性員工,可以說是無惡不作。
陳書懶得和他解釋,從腰際裡掏出大黑星,握著槍柄就衝著他那光頭砸了下去。
“咣”一下,鮮血直接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