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前,蓮花街。
天暗夜深,冬寒料峭,滿身酒氣的花姐守在一杆昏黃的路燈下,不停向路口處張望。妝容精致的臉蛋上帶著困意,手裡拎著小包,裡麵放著一些安全套、潤滑劑、果凍跳跳糖等常見的工作用具。
“怎麼還不來?這三更半夜的把人叫過來就是站在路邊挨凍?”受冷的花姐環抱著雙臂,跺腳抱怨道。
她看了眼時間忍不住歎氣道:“這都兩點多了,再不來我就回家睡覺了。”
這邊花姐站在路邊左顧右盼的等著客人,殊不知這位客人此刻正站在不遠處大廈五層的一個充滿腥酸臭味的房間裡,透過自家窗戶,拿著個單筒望遠鏡同樣在觀察著花姐,和附近的狀況。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由不得他不小心。
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運氣不錯。”
如此又過了二十多分鐘,確認這小姐隻是一人獨來的,客人方才拿出手機通過微信給對方發了條語音。
“不好意思,臨時有事脫不開身。我現在就過去!你是站我發你的定位那裡吧?”
“好的好的。我馬上過去!”
那裡,可是他老早就踩好點的監控盲區。
......
片刻之後,路邊。
花姐疑惑的瞅了瞅眼前這位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男人,還是拒絕道:“不好意思,我們是不會去客人家裡的。前麵就有一家快捷酒店,那還不錯也挺近,要不就去那裡吧。”
鴨舌帽男笑道:“可以。不過我現在肚子有點餓,要不我們先去吃點什麼吧。”
在夜總會陪著客人喝了一肚子酒水的花姐被人這麼一說,隱隱覺得自己確實也餓了,聞言不再堅持點點頭同意了。
鴨舌帽男隱藏在口罩下麵的嘴角勾了起來。
在他的特意帶路下,兩人來到不遠處已經關上門的牛排館的馬路對麵。
鴨舌帽男指了指對麵的沿街店麵,笑道:“這店是我開的,等會兒給你來份真宗的原切牛排,保準吃得滿嘴流油。”
“真的嗎?那真是太感謝了!”知道鴨舌帽男有一份正當職業以後,花姐的警惕性降低了許多,而肚子裡的小蛔蟲也給勾的饑腸轆轆。
“哈哈,我這牛排吃了,指不定下回你饞了過來找我的時候,還得給我打個折。走,我們過斑馬線!”鴨舌帽男打趣道,暗示兩人還會有回頭生意。
然後引著花姐,特意往前走了百多米從人行橫道上繞了回來,接著拐進旁邊的小巷。
他當先走進巷子,頭也不回道:“我們從後門進,店鋪大門從外頭開不了。”
花姐猶豫了片刻,還是跟了上來。
兩人從後門進到店裡,鴨舌帽男引著花姐走到大堂裡頭的座位坐好,隨後將鴨舌帽和口罩摘下。
赫然就是牛排館老板,高守。
兩人坐下後聊了會兒天,在聊天中,花姐知道了高守雖然年近四十,可因為老婆出軌所以離了婚到現在都是單身。
花姐想起了自己老家那個剛滿二十歲就拋棄她和彆人結婚的前男友,心裡頓時軟了下來,開始溫言相慰,看著眼前這消瘦的男子也是順眼許多。
高守瞥了眼花姐一直拿在手裡的手機,心思一轉,開口道:“走吧,我們一起煎牛排去。我教你幾手真功夫,不收錢。”
“嘻嘻,那下次我給你打折。”
花姐點頭答應,跟在高守的身後走進了廚房。
說是廚房,其實和大堂挨著,就隔了一塊挺大的透明玻璃,兩人起身轉個彎就進了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