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帶著陳川、李夢,以及一批的刑警押解著犯罪嫌疑人高守行色匆匆往高守所住的大廈502室趕去,路上遇到了從刑大接到指令趕來的法醫朱麗等人。
身材高挑的朱法醫見他們一個個神色匆忙,停下腳步問道:“怎麼,犯罪嫌疑人還沒明確嗎?”
對於法醫來說,如果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明確,那麼她的工作壓力就會小很多,隻要做一些基礎工作,在現場提取一些必要的證據就行了。
反之如果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存疑,那她的工作量就會暴漲,需要分析和推理的工作將會成倍的增長,現場勘驗和屍體檢驗的工作要求也會高一出不止一個量級。
畢竟辦案的刑警如果在其他方麵找不到線索,最後也會把壓力施加到他們法醫身上。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法醫也是歸屬於刑警的一種。
陳書停下腳步,朝被後麵被多名警察團團包圍押解在裡頭的高守偏了下頭:“這就是對象,不過案件可能有點...嗯,會有點惡心。”
“惡心?”朱麗尖俏的瓜子臉在路燈的映照中,看著竟流露出新奇的神情,眸子裡則閃著亮光,“嘻嘻,不會是個變態殺人犯?”
能當法醫的女人果然不一般...陳書心中微微一涼,麵色平靜道:“差不多吧。”
說話的工夫,眾人到了高守所住五樓。打開防盜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突兀擺放在大廳中間的一台臥式大冰櫃。看著外形應該和樓下牛排館後廚的
按常理,冰櫃這種功能單一,隻有冷凍食物這唯一功能的電器,不會出現在尋常百姓的家中。一般正常的家庭普遍使用冰箱居多,冰箱除了冷凍食物意外,還可以冷藏食品讓食物進行保鮮等。
所以,在民房中發現冰櫃屬實不正常,特彆這冰櫃還放在客廳中央。
打開防盜門的陳川當先衝進屋裡,毫不猶豫掀開了大冰櫃的蓋門,隻見裡頭和牛排館後廚那冰櫃一樣,都是一個個塑料袋裝好的肉排。
這些肉排俱已凍成一坨坨的肉塊,白蒙蒙的冰霜貼著,摸過去硬邦邦的。
陳川想起白天在高守的牛排館裡吃的戰斧式牛排,雖說不可能是那種肉,可此時心裡還是忍不住升起不詳的預感。
他轉過頭來,顫著聲問道:“高守,這些是什麼xx?你是在哪裡買的?”
高守閉上眼睛。
陳川楞在當場。
“想什麼呢!你中午吃的是戰斧!”跟在後頭的陳書拍了拍陳川的肩膀,輕聲提醒。
房子並不大,從外頭望進去也就七八十平方,挨著客廳旁邊就是廚房,亂糟糟的,可不像一個廚師家裡該有的樣子。
朱麗吩咐跟隨的助理在門口準備好工具,她自己則從口袋裡掏出手套戴好先進了屋子。
因為陳川還占著客廳中間冰櫃的位置,朱麗探頭往冰櫃裡邊隨意看了幾眼就沒了多大興趣。輕輕吸了吸鼻子,一股細微酸臭的氣味被其捕獲,朱麗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一旁的廚房裡。
作為刑大經驗豐富的法醫,朱麗天生對刀具有很強的興趣和親和力。此時進了廚房,也是熟練的掂起擱在台麵上白花花的砍骨刀,手起刀落“砰砰砰”徑直砍在砧板上。
這突然響起的聲音亦是引起了身在客廳的陳川的注意。他咽了咽口水,突發奇想的朝朱麗問道:“麗姐,這手上的砍骨刀和你平時用的手術刀,哪個好用一點?”
朱麗將砍骨刀丟在砧板上發出“砰”的一聲,隨即轉過婀娜的身軀,嫣然笑道:“我更喜歡砍骨刀,多爽啊,哢嚓一刀人就沒了。手術刀嘛.....適合事後消除證據。”
此話一出,站在門口的高守卻是多看了裡頭的女法醫幾眼,眼裡竟透著點惺惺相惜。
陳川臉色微微發白,不過心裡還是升起好奇,繞過大冰櫃跟著這名不一般的法醫女人走進廚房。
他使勁嗅了嗅並沒有聞到什麼異味,這讓他稍稍放下心來。好奇心使然,他挨個打開櫃門翻看裡頭的事物,不過也沒發現什麼。
等站到一台單門冰箱前,陳川心裡隱隱感覺裡頭肯定有不得了的東西在等著他。
起碼,電影上都是這麼演的。
興許花姐的人頭就擺在裡麵,睜著兩個黑窟窿盯著外頭開門的人。
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燥的舌頭,陳川鼓起勇氣用力拉開冰箱門。
“啪”一下,電冰箱裡燈光一亮。
一切正常。
裡頭東西不多,一袋子雞蛋、兩盤覆了保鮮膜的菜盤子,還有一袋暗紅的像是豬肝的東西。
直接告訴陳川,眼前平淡的一切都是假的,裡頭一定有著不簡單的東西。他猶豫了會兒,還是伸手將那袋子豬肝拿了出來,舉到眼前仔細端詳起來。
“嘿嘿,這可是好東西,炒一炒挺補的。”站在門口的高守隨口說道。
屋裡屋外的警察皆是有點懵圈這高守說得是啥?
可陳川卻是唰一下變了臉色,慘白慘白。他可是一清二楚,高守是對誰說的這句話。
地獄,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