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lly是北省人,大學是在東海省省城念的書。家境普通,隻能供她念到大學,想進一步發展就隻能靠自己。不過大學普通,也深知自己不是讀書的料,所以她早早的就走出校門兼職,幾年下來在當地圈子裡也算小有成就。
在同學畢業的時候還為了實習隻有兩三千塊工資沒法生活而發愁的時候,她已經在銀行卡了存了四十萬。四十萬不多,可也足夠她出國留學或者念完研究生,一如她當初決定兼職時給自己定下的目標。
可混圈賺快錢的經曆讓她將當初的理想給丟到了爪哇島上。畢業之後,在發現直播這個新大陸後,她更是全身心的投入進去,賺到錢了要麼存銀行吃利息要麼整容提升自己,然後繼續抬價搞錢。直到現在,銀行卡更是早早備下了小幾百萬,在老家也買了房子。
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內心有些空虛。
說完,shlly又是自個兒滿飲一杯。
“你看著可不像是空虛該有的樣子。”陳書指了指倒蓋在桌子上連接著自拍杆的手機,意思很明白,就是先前shlly直播的樣子可是瀟灑得很。
陳書抓的小姐姐不少,可這種真情流露的小姐姐倒真的是第一次見,本著知己知彼的戰術理念,給對方又滿上一杯,心裡起了八卦想法,想知道這些小姐姐的真實一麵,或者說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shlly翻了個白眼。
陳書好奇道:“照理說,嗯,你應該知道我們是警察,可你為什麼還和我提你以前的事情?”
shlly撅著小嘴巴,故意道:“以前的什麼事情?”
都是揣著明白當糊塗,陳書直言道:“外圍。”
賣y..p..娼屬於違反治安管理的行為,而不是犯罪行為,所以它適用的不是追訴時效,而是《治安管理處罰法》規定的時限,這個追溯期是六個月。
陳書並不認為眼前這個小姑娘懂得這些法律細節,而一般的從業人員也不會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把這些事情往外說,特彆坐她對麵的那人還是個警察。
“嗬嗬,你就一專門給正式工背黑鍋的協警。怎麼,還真把自個兒當警察了?我怕你個diao。誒,說起這個,我還見過不少你們協警的....”
shlly桃花眸彎成月牙兒,搖著小手醉醺醺的說著話,完全把陳書當成了自己人,或者說客人,或者說粉絲。
看情況,酒是肯定喝多了。
陳書拿過shlly麵前的一杯酒,平靜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但首先就是不要作踐自己,其次要尊重他人。協警也是警察,也在為社會付出自己的貢獻。你現在做著直播的事業,我覺得也挺好,也算服務型行業,沒必要通過埋汰彆人來拔高自己。嗯,做好自己就行了。”
滿臉通紅,搖搖欲墜的shlly沉默片刻,意識到自己先前的失態並沒有讓眼前的這位警察氣惱。她的神態恢複了平靜,再沒有先前故意的逞強和直播時的做作。
她低頭解釋著:“書哥,我不是外圍,她們可不挑客人的,見麵前都不知道客人長啥樣,直接空降,進房間就乾活,乾完活就走人。
“嗯,我算情緒提供師,專門給客人提供情緒價值的。這麼說你可能不明白,簡單來說,我...我...哎,我就是個撈女!算了,就你這種檔次的人,也見不到撈女。”
說著,她伸手按在被陳書收攏的酒杯,拉了拉,紋絲不動。
陳書低頭注視著眼前這位明顯實際年齡就在二十歲多一點的小女孩,心裡有些感慨對方的早熟以及因為生活而突兀變換著的兩幅麵容。
他伸手拍掉shlly按在酒杯上的小手,慢慢說道:“要以自己的真實麵目示人,沒有必要為了取悅他人而委屈自己。”
shlly感覺身體一下沒了力氣,軟軟靠了下去,用下巴抵住桌麵,看著那頭的酒杯,喃喃道:“那就沒飯吃,沒朋友囉...”
陳書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眯著眼睛遙望著不遠處熙熙攘攘、歡歌笑舞的人群,繼續聊著自己:“這樣做了以後,我本以為機會一定要少很多,覺得同事會笑話我的幼稚,領導會冷落我的不識時務。”
“那是肯定的,這就是現實麼...”
陳書頓了頓,看了眼正用指尖在桌麵轉著圈兒玩的女孩,斬釘截鐵道:“因此,自我穿上警服以後,就抱定了破釜沉舟的決心,隻求這一生做一個真實的自己,無愧於心。要是因此付出代價也認了!”
shlly抬起了頭,看向麵前這位大約隻比他長不了幾歲的警察。
雖然還是覺得有一點點嫌棄,但亦是有了丁點的觸動,和,羨慕。
陳書笑了笑,將酒杯推到shlly夠不著的桌邊,腦海裡跳出一個又一個熟悉的臉龐,雖然他們各自不同,但卻一同朝著陳書微笑著。
“不想,結果卻多了朋友,多了機緣。”
“雖然我隻是個小小的警察,但是我有大大的夢想和很棒的朋友。”
陳書停了下來,忽然覺得自己今晚怎麼也如此多話,想不通便歸罪給了大烏蘇。
反正肯定不是因為眼前這位年輕漂亮的小網紅。
“不喝了。你住哪裡?我送你。”
好傻。
好溫柔。
可安全感又滿滿的。
彆的男人都是恨不得把她灌醉,越醉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