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了幾杯,朱一霸在一次和陳書碰杯後,隨意間聊起了移民局邊檢站的事情,說是有幾個戰友雖然從武警轉成了邊檢,也就是換條衣服的事情,不過該乾的活兒和以前一樣。
以前還有個盼頭,乾幾年能轉業回家,眼下落了編就像是給丟在了鳥不拉屎的沿邊,還得一直待到退休。
說罷,長歎一聲。
這次邊防的轉製,要麼去移民局,要麼去地方公安局。
東州屬於沿海城市,一般都是給歸攏到地方公安局,即使是大頭兵,隻要考試通過就能當民警,真連送分題也做不了也會安排進有編製的協警隊伍。
移民局的話,都是沿邊的邊防原地劃轉。原本作為現役部隊,服役的時間有限,期限到了要麼退役,要麼轉業到地方,總歸是有個盼頭。可現在落了編,就得一輩子在沿邊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工作,官兵們的心裡落差可想而知。
“歎什麼氣喲。起碼工資翻了好幾倍嘛。想想辦法從邊檢往附近的大城市調,或者考考試弄個遴選之類,總歸是有辦法。”陳川湊了過來,自來熟的搭在朱一霸的肩膀上,想和他碰一杯,可被對方婉拒。
“哪那麼容易喲。這運氣真的是比不過沿海的兄弟,嘖嘖...”醉了的朱一霸,此時的眼神竟帶著些許的悲意,活像自己才是那沿邊省份的邊防,此時要劃轉到邊檢站的人兒一般。
此話一出,陳書自然明白這朱一霸百分百就是內陸那邊過來的人,也就是轉製進入公安前的職業培訓這段時間,臨時和東州當地的邊防派出所待在一起。
難怪,與其他東州邊防的官兵不是太過熟絡。
這時,其他桌上的幾位新警,端著酒杯湊到領導桌旁準備來上例行的敬酒。
大隊長李達已經有些喝多,副教導員謝持剛好下樓買單,此時桌上的大隊領導就剩陳書一人。
幾位新警先是各自和陳書碰了一杯。
輪到朱一霸的時候,帶頭那人明顯停頓幾秒,接著才敬稱朱一霸為“老班長”,並與之喝了一杯。
後麵跟著的幾人亦是如此。
很明顯,幾人生硬的稱呼和簡短幾句的敬酒詞,一看就是和朱一霸不大熟悉。比之其他幾桌勾肩搭背、唱歌罵娘的新警,生疏太多。
過來敬酒的幾人估計也是看在朱一霸是坐在領導桌上,隻以為是比他們級彆高一些的軍官。至於是什麼級彆,他們肯定是不清楚的,不然敬酒的時候直接就是“朱連”、“朱營”或者“朱團”了。
陳書回憶以前和楊昌聊的關於部隊裡的事情。
二中隊中隊長楊昌在特警大隊的外號為大連長。
“連長”二字體現他是從軍轉而來,並且是以連長身份轉業到地方;“大”主要為了區分同樣從部隊轉業過來的,年紀較小,同樣是連長的趙明鳳。
據楊昌所講,在部隊裡遇到不相識的士官或者上級,要麼喊班長,要麼喊首長。
不管喊什麼,擺明了就是互相不認識。
不過朱一霸能被邀請坐在領導桌上,顯然是這批人中軍銜最高的,這事情作為安排餐桌和去政zhi處領人的謝持肯定知曉。
等敬酒的這批邊防新警走了,酒量不佳的朱一霸已然呈了醉態,話也是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