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底下另一頭傳來的熱熱鬨鬨的disco聲,張姐心知公司裡還有不少人,鼓了口氣推開洽談室的玻璃門。
隻見裡頭正坐著一位老頭,一本正經的翻著桌子上的公司宣傳折疊頁,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穿著一身光鮮亮麗的西裝,乍一看像個正經的生意人。
這讓張姐鬆了一口氣,轉瞬又突然覺得不大對頭。
在生意正值頂峰的ktv黃金時間段,一個渾身沒有半點酒氣的洋氣老頭摸到了她的洽談室(隔壁就是財務室),這種現象實在反常。
職業的敏感性讓張姐不由自主的警惕起來,再者近段時間在老板的主導下,公司開始遊走在犯罪的邊緣,此時她心裡頭的警鐘開始“咣咣咣”的瘋狂撞擊。
老頭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進門的張姐,他的眼神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在張姐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有規律的遊離,嘴角慢慢帶起了一絲曖昧的笑意。
這些細節反倒讓緊張兮兮的張姐重新鬆了一口氣。
這種身經百戰的老女票客本質,從業多年的張姐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雖然她早已脫離一線業務多年,可專業的技戰術能力依舊是刻在了骨子裡。
張姐微微一笑,熟悉的口音從性感的紅唇中流淌出來,標標準準的鴇母音:
“老板,有事嗎?”
存在基因裡幾千上萬年的默契,讓老頭同樣回以一個職業性的微笑,這眼神中的猥瑣和**一覽無餘,直接道明了自己的意圖:
“有姑娘嗎?”
“有,肯定有。不過我們這的價格可不便宜,您要不去菜場附近那邊轉轉?”張姐最初是想著通過高價讓對方主動止步,畢竟以這老頭的年紀,估摸著可舍不得這些耍女人的錢,進門的都是客,也不興拉下臉來回絕。
老頭嗬嗬一笑,鎮定自若,心想自己這趟可是得了警察隊長全程報銷的承諾,除非腦子鏽逗了才會去找菜市場邊上的小黑屋。
都是一次的買賣,這裡的價格可抵得上外頭的十倍!
用屁股想都知道該往那裡去報銷這服務!
他年紀是大了,可人又不傻。
這是高級妓院,比那些澡堂子強多了,放早年他可是連路邊理發店都不敢隨便亂進,指不定被勾引進去就得挨上一刀“宰”的。
可不就是因為錢的問題?
老頭底氣十足的說道:“錢不是問題,就是姑娘漂亮不漂亮?”
張姐媚眼如絲,指著樓底下另一頭的包廂區:“老板,漂亮姑娘都在那邊。”
老頭搖頭:“那邊太吵了,我這耳朵受不了。我轉了半天也就你這兒安靜一些。這看著透明又不透明的玻璃還挺有意思,我說這裡難道不是‘辦事’的地方?”
張姐哭笑不得,捂著嘴巴強忍笑意:“老板,這裡是辦公的地方,不是辦事的地方,沒小姑娘的。”
“哦,沒關係啊,那多沒意思。”老頭嘴上說著不在意,可屁股還是落在沙發上半點不動,半分都沒有相信張姐的意思。
張姐一是好奇這老票客怎麼會想到來ktv找姑娘,其次也是不放心辦公區裡留著這麼一號人物。
她並不屬於一線的管理人員,所以手上沒帶對講機,於是隻能解釋那邊才有小姑娘。然後親自領著老頭去包廂區,找到了正在茶水室給公司新來姑娘月月洗腦著的小玲。
小玲一見是老板身旁的當紅情人、公司的財神奶奶,立時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熱情招呼起來。
張姐指著小玲說這人可以給你介紹玩耍的姑娘,心裡記掛財務室的賬目,便急匆匆走了。
而小玲眼見這老頭是公司二號人物親自引來的男賓,以為是對公司極為重要的貴客,或者是特彆有錢有權的人物,不免對他有所巴結討好,自然是有求必應。
老頭也是一眼相中了穿著純白連衣裙的月月,特彆是她光溜溜,隻用一根小繩子勾連的雪白背脊是直直的戳進了他的心窩裡。
兩人一對眼,就對上了。
一路相送到a_party的後門,小玲指著不遠處閃著亮燈的陽光酒店的大門,說已經在那裡給訂了大床房,過去報她名字就行。
接著小玲將從茶水室一直幫忙提著的月月的工作包還給對方,目送著這一老一女進了酒店的自動玻璃門,方才轉身回了a_party。
“糟糕,忘記留人微信了!等會發條信息給月月,讓她先給加上。哎,都被先前什麼警察檢查給嚇暈了,結果屁都沒出現,連貴客的微信都忘記留!張總親自領著的人肯定有錢,也許是超級貴賓!
“還好警察走了,這要是一茬接著一茬的過來,還怎麼做生意哦。對了,楊洋帶過來的客人好像也想帶出台,我得趕緊過去暖暖場,爭取把業績做上來。酒水免單,姑娘的費用可不能再免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