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懷疑自己所裡的協警隊長老馬通風報信的事情,李朝陽情緒有些激動,在麵對陳川的時候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朝陽!彆說了!”陳書輕喝一聲打斷了李朝陽的諷刺,轉頭直視陳川,“陳川,你見識多,你說說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陳川愛玩,在市局裡是上下皆知的事情,而這點又相當於給自己的提拔路上設了一個不小的障礙,這在提拔的時候算作考察乾部的品行。所以即使他背後站著一個有錢有路子的老爹,現如今也依舊隻是個普通民警。
不過這一切並不妨礙他是市、分兩局消息最為靈通的人之一。畢竟大部分警察都愛喝酒,周末裡大家喝多了互相之間就容易倒出些門道和消息來,順帶的,就讓擅長交際的陳川聽在了耳朵裡。
陳川彈掉手裡的煙頭,更難聽的話他也不是沒聽過,也就沒把李朝陽的諷刺當一回事,挖了挖耳朵又朝窗外彈了彈,慢悠悠道:
“督察那邊在ktv的前台都安裝了人臉識彆係統,隻要是我們公安係統的人,不管是民警,還是協警都給輸進去了。隻要是被攝像頭掃到的,都會在督察那邊預警。所以他隻是收到係統的通知,然後給特警大隊的值班領導,也就是陳書電話通知一下,根本不是敲打我們的意思。”
趙菲菲懷疑道:“那也不對。陳書派到a_party的就三人,按理說要通知也就通知這三人。可第二個電話打過來直接說了有十幾人,哪來的人?這是在暗示我們,他什麼都知道!”
這時,低頭在手機上翻查名單的陳書替陳川解釋起來:“我收到兩份名單。第一份是潛入a_party的三人,這個沒問題,應該是被裝在前台的攝像頭照到了。第二份名單這批人,我是安排在ktv的前門和後門,原本是讓他們跟蹤從ktv出來的一對對可能進行性-交易的男女,沒想到也被發現了。”
李朝陽以己度人,遲疑道:“第二份的名單這麼詳細,都有十幾號人的名字,會不會就是在向我們示威?”
哢。
陳書鎖了手機屏幕,抬頭望向不遠處那依舊五光十色的a_party大門,笑了起來:“陳川,他們是不是在a_party的前門和後門,甚至周邊都安裝了人臉識彆?”
“no!”不知何時又點了根煙的陳川伸出手來,在窗外頭點了點煙灰,慢悠悠道,“正確。不止a_party,全正明區的娛樂場所都給裝上了。隻要是在公安局上班的男同胞們,一個不剩全給錄入進了係統。”
嘶!
還男同胞!
都管到這個份上了?
這是在防賊,還是在防他們?
除了民警了,眼下是連協警都給杠上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心底裡有股莫名的悲哀,這也太卷了吧,赤果果的是半點都不相信自己人啊。
陳書心下一鬆,笑嗬嗬道:“既然是個烏龍,那我們就繼續乾。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也算有了一次經驗,往後搞這種案子可都得報備。”
對講機傳出滋滋聲:“03、03,12呼叫;03、03,12呼叫。”
“收到,請講。”
“運氣不好,就逮住了三對,還都是老油條,沒一個承認是賣銀票娼。”
“三人嗎?嗯,沒事,把證據留好,然後都送到隊裡。不要急,到了裡麵自然都會認的。”
“好。陳大,行動很順利,一下就進房逮住了人,行動應該沒有被他們泄露出去。”
“做的好。”
結束通話。
晚上這一連串的動作下來,趙菲菲終於琢磨出味道來了:“陳書,你這是把特警隊員給埋伏在a_party了前後門,然後跟蹤那些唱完歌出門的成雙結對的男女,一路跟到酒店,瞅著了機會將人在房間裡給控製住。”
陳書點點頭:“對,這算是對a_party組織賣銀有了人證。隻不過數量上還是少了點,三對的話定組織賣銀會有點勉強。不過也沒事,到時候把小姐姐的手機都收上來,估計還能詐個幾對出來。”
組織三名女性進行賣銀活動,是判決組織賣銀的最低標準。
趙菲菲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開口道:“抓了現成的,就不怕他們不承認,夠數就行。不過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中山所裡的協警你都解散了,連我們幾個民警你都故意瞞著,暗地裡把自己大隊裡的人給派了出去。”
陳書擺擺手:“菲菲姐,沒有不相信你們,這事我....”
“陳書。”趙菲菲出聲,打斷了陳書的解釋,“你就不怕自己大隊的人提前給事情給泄露出去?你那批人也都是協警吧,人數還不少。”
經趙菲菲這麼一說,陳書的腦海裡突兀的跳出了小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