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喝酒的氣氛極佳,爽朗的笑聲和說話聲交織在一起,酒杯在空中不斷碰撞,叮叮叮的一直在響,沒停過。
不過早年的基層卷王、如今的機關躺王,省廳專家馬榮成依舊鎮定自若,此時端著茶杯慢悠悠走了過來。
“老唐、陳警官,不好意思,今天不能喝酒。”馬榮成風度翩翩,笑著解釋道,“最近身體有些不適,醫生叮囑不能喝酒,要多休息。”
他的態度溫和,語氣中帶著一種不經意的親切,讓人感到舒適和放鬆,雖然這種帶給他人的舒服感覺,更多來自這位專家如今所在的平台。
不得不說,大平台出來的人,那種自身的從容和他人的寬容,確實和基層乾警不一樣。
法醫老唐嘴角勾起,**裸的表達了對自己這位老朋友的不屑,而陳書則是禮貌的回應:“馬專家,身體可是自己的,累壞了單位可不會在意,所以說健康最重要,我完全能理解。”
這句話倒是戳進了馬榮成的心裡,像他在基層乾了多年,一直沒日沒夜的辦案和值班,多多少少有些傷了身體。
如今調任省廳,事情少了許多,更是沒了需要熬夜的瞪眼班,但是這種從基層帶到省廳的感同身受,還是一直在的。
他頓時對這位跨省過來幫忙的年輕警察,那好感度就是刷了火箭炮一樣樣,蹭蹭蹭的又上升了幾個台階。
三個人湊在一起互相客套起來。
作為每一個基層辦案警察所必備的高情商,陳書自然知道像馬榮成這種從基層選調到省廳的警察,特彆是自身仍然沒有職務的,那麼對於他們當下所處的省廳平台是極為自豪的。
所以陳書就專門揀著省廳的事情,旁敲側擊的來表達善意。
“馬專家,廳裡很忙吧?雲省這麼大一個地方,還在邊境,哪哪的都得出幾個難搞的案子。下麵的弟兄們搞不定,最後還得辛苦你跑來跑去的。不容易啊,平日有點空閒是得多注意保養。”
“哈哈,還是陳警官說的在理。我的那些個老同事都說我去省廳是享福,我覺得他們是看不明白。管的地方變大了,怎麼可能清閒的下來?你一個縣裡也許半年就一起命案,可省裡,一個星期就得給你來上那麼一下!運氣差點的,指不定得來倆下!仨下!”
“哎。”說著,馬專家微微垂著頭,眼神似乎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感慨,但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右手無意的輕輕拍著大腿。
“對,除了地方變大了,案件也變難了。”陳書毫不猶豫的讚同道,“吸販毒、電詐、邊境、走私等等交叉在一起,彆的省份哪來這麼複雜的案子?也就咱們雲省獨一家!是真的難!一等一的難!”
看著對麵美滋滋的樣子,陳書又補了一句:“能在這兒破一個案子,擱其他省份,能頂十個!”
受用的馬榮成又是搖頭晃腦的唏噓一番,接著話鋒一轉,問道:“陳警官,你們那邊刑大怎麼樣,工作忙不?”
陳書苦笑兩聲,回道:“馬專家,不好意思,前麵發生了一點誤會。其實我沒在刑偵工作。”
“那你是?”
“我在特警。”
都是場麵上的老油條了,前麵陳書配合得默契,這會兒也該輪到馬榮成捧場了。
“陳警官,這特警好啊。我也在特警乾過,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我這不就是提前退休,趕著養老了麼。”